放下帘子,他继续闭目养神。
风无神情隐隐透出一股忌惮之意,有些担忧道,“殿下,你久不在京中,你说他们弄出这些阵势,无异于是烈火烹油,他们这是要致你于不义呀!”
“明日朝中各路大臣,指不定会在圣上面前怎么参您呢!”
萧宴深嘴角缓缓勾起,无声而轻蔑地笑了笑,“这才哪里到哪里,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依他对他大哥寿王的了解,搞出这些动作,他定然是有所目的,应该一会儿就会露面,至少他会派个人出场,将这场戏演下去。
谢棠宁见此情形瑟瑟发抖,这刚入京就这么水深火热,没个聪明的脑子指定是很难活下去。
车马刚进入城门,就听见追着马车跑的众多百姓欢呼,声势浩大,嘴里念念有词,其大概意思就是燕周没了萧宴深不行,萧宴深乃是什么天神下凡。
谢棠宁听了都觉得夸张,这无异于捧杀。
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然萧宴深是皇帝的儿子,但帝心如渊,这做皇帝的谁还不在乎个贤名,倘若儿子的功绩在百姓中盖过他老子,谁知道这亲生父子是不是会生嫌隙。
谢棠宁真为萧宴深捏把汗,自古比皇帝更难当的是太子,这都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如今众多皇子都盯着太子之位,也就代表着萧宴深稍有不甚,就会被这些人所谓的亲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太子殿下一路舟车劳顿,
臣弟特来此相迎…”
闻声,萧宴深缓缓睁开眼睛,幽深而平静的眼底,没什么情绪,但就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风无心底也是一震,言道,“殿下,听声音是六皇子,庆王殿下。”
庆王向来对寿王和雍王唯命是从,今日搞这些多半又是拿庆王当出头的椽子,非要给初回京的萧宴深一个罪名。
风无没说话,又撩开帘子又看了看,不止是庆王,还有穿着官服的数位在朝大员,今日真要是从这马车上下去,只怕是会被安一个逾制僭越的罪名。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明日参奏的折子定是会堆满乾安殿的桌子。
萧宴深未尝不知其中利害,他若有所思瞥一眼谢棠宁,“只怕还要请你帮我个忙了,陪我演一出戏。”
谢棠宁警惕盯着萧宴深,现在可是在京城,观众都是些老油条,她只怕她演技不好,漏了陷,说不定小命就嘎了。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萧宴深要让她做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为何非得是我。”
“怎么不让风无陪你演?”
萧宴深见谢棠宁勉强的样子,索性来了个釜底抽薪,“事成本王送你一套大宅子,想你现在也是不会回顾家了,但若你不回顾家,恐怕连个落脚点都没有。”
“谢家是你继母在做主,你想回去只怕也不容易。”
谢棠宁闻言细细想了想,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一套系统给的大宅子,但谁又是傻子呢,怎么会嫌少。
“好,你想让我陪你怎么演?”
萧宴深目光发紧,凑在谢棠宁耳旁说了些什么,谢棠宁瞪大眼睛。
这方法的确歹毒,也的确对这些人有用。
但想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只见谢棠宁掏了一瓶药递给萧宴深,萧宴深仰头服下,谢棠宁深吸口气,捆上一块布在口鼻前,打开马车的门,下了马车她直奔着那群穿红衣的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