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南说:“她不喜欢才不想吃,酒店楼下有小米粥,你去看看现在还有没有,有的话,打半碗上来吧,顺便问一下能不能加点糖。”
“好,我现在就去。”
——
路南觉得自己窝囊得很,她大可以生气了一走了之,却偏偏留下来照顾她。
“张嘴喝粥。”
“路南…”宋文微睁开眼睛确认是她,放心下来了,她昏沉着脑袋,嘴里吐出一句话,“我不想喝粥。”
“甜的,小米粥。”路南又补了一句,“不是白粥。”
宋文微张了张嘴巴,“好…”
吃了几勺之后,宋文微就不愿意吃了,她眉头因为生病而越拧越紧,整个人躺在床上,像一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为什么不去医院?”路南把剩下半碗小米粥搭在床头柜上,问道。
宋文微意识有些迷糊,还是能听见路南问的什么,她声音有些闷闷地回答,“不想去,我怕。”
听到这句话,路南哑然。人在最脆弱意识不清楚时会想起最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宋文微曾经在医院躺了那么久,现在生了病也不愿意去一个人躺着。
路南软了神色又问,“为什么不和我说?”
“不想让你担心……”宋文微眼睛缓缓闭上,到最后声音都越来越微弱。
“不想,也已经让我担心了。”路南用电子体温计测量,看着显示的温度,心脏直突突地跳,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睡着了,路南这下是真怕她这辈子醒不来了。
她连忙打电话给私人医院,对面听见f市有些不可思议,“那我现在买机票过去?”
“来不及了,等你来人都凉了。”路南说:“我记得你们医院有个医生是来f市出差,帮我联系她让她来酒店,速度,油钱我报销。”
十分钟后医生到达。
“烧太严重了,还有扁桃体发炎。”医生说。
路南:“要吊针水吗?”
“要。”
“几瓶?”
医生说,“四瓶左右,她吃得这个药就不用打那么多瓶,慢的话明天下午就好了,快的话明天早上,剩下的药我让助理叫跑腿送过来。”
路南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吊水一瓶接一瓶,路南坐在床边看着药水一滴滴落下,针水又空一瓶。
凌晨四点。
路南看着测温计上显示的温度,这才放心下来,高烧成低烧了,她身体朝后靠,犹如经历了一场硬战,整个人气都顺了不少。
“讨厌你,一声不吭。”
路南看着她许久,扶着额头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