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坐进来开始路南就抿着唇，她按下靠近车窗的档位，想要把车窗降下来呼吸新鲜空气。
车里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闻得让人头疼想吐。
她认为自己是不晕车的，只是恶心这种像放着冷气公交车的味道，刺鼻不舒服。
宋文偏头正好看见她紧凑的眉头，心下了然，温声道:“是伤口又疼吗？”
“不是…”路南手指绕了一个圈，又指着车窗的位置，“空气，闻得不舒服。”
原来是晕车，宋文微明白地点头。
“你晕车啊，我好像有话梅，你吃一点，等会就到了。”
“我不晕车，只是味道…难受。”
宋文微从书包里拿出一瓶话梅，这是她买来吃着玩的。不会特别酸，却刚好能在坐车的时候吃，也能中和掉一些恶心的感觉。
“行，你不晕车。”宋文真怕路南犟起来和她争起来到底晕不晕，她把话梅递过去:“吃一点吧。”
“谢谢。”路南接过，拿了两颗丢进嘴里。
酸涩中又带着些许甜味在她嘴里碰撞，难受的感觉确实缓和了一些。
坐车吃话梅不会太难受，路南暗暗在心里记下来。
宋文微朝着司机喊了一声:“叔叔，能不能开窗？”
司机应了声好，打开车窗空气灌进来的瞬间，整个世界都敞亮了。
到医院里排了号，两人就坐在外面等叫号。
路南肩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形成硬块，变得深红一片。
宋文微一眼望过去汗毛直立，她不晕血也不怕血，可也能想象到伤口的深度，一想到那天的画面她还是会害怕。
“疼不疼？”她问。
“还好…”路南看着她的眼睛，在灯下看水光粼粼，“没有感觉了，应该是不疼。”
“应该不疼是什么感觉？”
宋文微不太明白，疼还有什么应不应该这种说法吗？
医生从门后探出脑袋，目光扫过路南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顽皮:“疼不疼的等一下就都知道了。”
衣服黏到伤口上了，要先把伤口和衣服隔开，伤口里面线崩了伤口扩大，还要再进行二次缝合。
路南咬着牙床不敢在清创的时候喊一句疼。
她为她挡刀，路南能看出来宋文微已经很内疚了，这个时候她再喊疼，不是让人家更加内疚吗？
她不想看见宋文微哭鼻子，她还忍得住。
医生说的果然没错，疼得她恨不得拿头撞桌子。
原本以为昨天来医院后拆线再来一趟就好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一次缝合。虽然等会有麻药，可晚上也顶不住抽筋一样直突突的疼。
果然是疼的，宋文微看着憋疼憋得都要窒息的路南，不由得手抖。
路南骗她，还说不疼，不疼为什么咬紧牙关，浑身冒汗。
为什么衣服都快抓烂了。
打了麻药后路南就好多了，可麻药终会失效。
路南得空还朝她勾唇一笑，悠悠道:“不怎么疼了。”
那笑宋文微怎么看怎么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