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一样下了车就狂奔的还有几个人,沈知意和傅怀安的车是晚上八点的,倒是不用这么急。
省城到底是省城,火车站来来往往的人可多了,候车厅更是挤得满满当当的,除此外各个角落都有人或坐或躺着。
两人也是运气好,正找座位的时候就有辆车开始检票,空出一些零散的座位,傅怀安眼疾手快扛着行李上去就占了一个长条凳的位置。
比他稍慢一步的男人连凳子的一角都没抢到,又气又恼的大声质问:“你一个人怎么能占那么多地方,这些行李可以放地上,凳子是坐人的。”
傅怀安站直身子高出那人一个头来,不屑的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抢不过就抢不过,还非要来道德绑架,算什么男人。
那男人一看傅怀安这身材,顿时怂了胆,一边退还一边骂骂咧咧。
傅怀安也懒得理会,等跟在身后的沈知意过来,忙把行李往地上一挪,让媳妇坐凳子上。
这会也才刚下午三点多,距离晚上发车还有好几个小时,两人挨着一块坐也不敢乱走,实在这会的火车站太乱了。
好在傅怀安人高马大的往那一坐,也没有不长眼的往跟前凑,下午六七点的时候两人吃了点干粮填饱肚子,又轮流跑了趟厕所,等到了检票时间,傅怀安长腿一迈就赶在前面占了位置,沈知意只用负责跟在他后面跑,完全不用操心。
这年头卧铺票不好买,两人买的也是硬座,上了车找到座位,上面还坐了对中年夫妻。
沈知意走在前面,见人占了座还客气道:“叔,婶,这座位是我们的。”
那夫妻俩自顾自的说话,完全不把沈知意放在眼里,也没有要起身让座的意思。
傅怀安扛着行李落后几步跟来,眼珠子一瞪,恶声恶气道:“聋了啊,没听见这座位是我们的吗。”
他那身形那瞪人的模样,俨然就跟刻了“不好惹”三个字。
那对中年夫妻很不情愿,还叭叭叭的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坐一会怎么了,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有傅怀安在身边,沈知意一点都没惯着他们,当下就怼了回去。
“你年纪大,你儿子女儿怎么不好好孝顺你,给你买个卧铺票,只能让你两一把年纪了到处欺负年轻人,这儿蹭蹭坐,那儿蹭蹭坐的,我花钱买的票,凭什么要让你坐,真是搞笑的嘞。”
似是没想到沈知意长得娇娇弱弱的,嘴巴这么利索,那对夫妻俩脸色也不太好,说得几句就愤愤然的离开,去别处找座位了。
火车鸣笛声起,随着铁轨晃悠悠往广省的方向出发。
此时的绿皮火车速度并不快,从天黑走到天亮又走到天黑直至再次天亮,途中车子停靠几个站点,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最后到达终点羊城火车站。
羊城天气暖和,沈知意早有准备,下车前脱了棉衣又除了毛衣,穿个衬衣外加一个毛线马甲也还有些微微热。
沈知意买好了火车票就给沈知书打过电话,下了车走到出站口就看见有个梳着马尾辫的姑娘举着一块木牌,上头写着沈知意和傅怀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