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笺是被耳麦里絮絮叨叨的声音吵醒的。
“谢哥,我跟你讲,她骂的那个外国人毫无还嘴之力,保护了你最后的贞操。”
“哎呀,听声音就感觉是个大美女啊,你咋就睡过去了,屁也不放一个,连人家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一个大男孩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不是谢忱,应该是他的朋友。
陆笺睁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天花板,呆滞了好几秒,这才缓慢地坐起来。
谢忱那边发出的动静像是在吃饭,声音还有点含糊不清。
“我都没觉得可惜,你可惜什么。”少年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
“你怎么谢谢人家啊?”大男孩唉声叹气。
“我给我住的那个酒店前台留了钱,能找到那个人就找到,找不到就让她把钱捐了。”谢忱嚼着嘴里的饭,想得还挺简单。
“谢哥!”大男孩痛心疾首地喊他,“你也不怕那个酒店就把钱贪下来不捐出去!哪有白送人钱的道理?”
谢忱表示一点都不care,淡定的一批,“我有钱。”
贺黎:“……”
真的没话讲了。
他声音哀怨,“行吧行吧,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机票订好了吧?国内治安还好一点,你回来去酒吧玩奶奶们应该也不会管。”
“我才不听她们的。”
谢忱不满地放下手里的筷子,叛逆得很,谁也不服。
“好好好。”贺黎也只能顺着他的话来说,“那谢哥下次咱们多带几个不喝酒的人出去喝酒。”
“带他们干什么?”谢忱大概是想起了之前的社死事件,声音略有一些恼羞成怒,“不带人我也不会有事行不行?”
贺黎:(小声哔哔)但是你也差点出事啊。
他把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谢哥。”
这边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小学鸡互啄,陆笺实在是没兴趣听。
看样子谢忱是打算回国了,而她还想在这里玩两天,跨越大洋彼岸,监听器也监听不到,陆笺就将耳麦摘了下来,单方面切断了监听。
飞机上总不会出什么事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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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加罗菲尔的死讯就被各大媒体争相推送。
主打一个费尽心思想瞒,但依旧瞒不住。
消息传播得格外快,就连陆笺的手机都收到了弹窗。
她饶有兴味地点开,看着编辑写的长篇大论。
他将昨晚的枪战描绘的格外激烈,写了加罗菲尔与杀手博弈,终究不敌,不甘倒下。
如果陆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也会对加罗菲尔产生崇拜,但是她就是杀手啊,她看着这篇报道,只感觉到好笑。
她看手机的时候,咖啡厅的众人显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
服务员将黑咖送到了她的手上。
陆笺拿起杯子,低头喝了一些,苦的皱了皱眉,又加了两块方糖。
本来还想尝试一下的,但是现在看来,实在是不合她的口味。
陆笺默默地把黑咖从自己的小饮料名单上划掉。
早上起来的时候,其实还是兴致满满地要计划自己短暂的旅行。
但是从看攻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感觉自己已经累了。
本来她就是一个不喜欢计划太多、想被人带着走的人,现在自己做攻略,不可谓不艰难。
陆笺迎难而退,放弃了去墨西哥玩的想法,一时之间也没什么想做的,就从酒店下来,在对面的咖啡厅坐了一会儿。
美国并不禁止枪械,陆笺准备提前购买一些,然后偷渡到国内。
国内查的太严了,虽然在国内买不用偷渡,但是渠道就很难找,相比之下,陆笺居然还觉得偷渡有些简单。
直接在这边买好,取货,省的去偷渡口那边,他们还会看菜下碟,坐地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