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林华一死，军部群龙无首，对九司的行为更为恼火。
“重将军，请。”
洛弥请他先进去，但重蔓生却没见到郁斯婓。
重蔓生的军装一丝不苟，老太太的银发也一丝一缕地梳起，整个人十分严肃刻板。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来人，重蔓生有些愠怒。
洛弥反而笑笑：“重将军，消消气，会有人来与您会谈的。”
重蔓生鼻孔轻出缕气，目露鄙夷：“九司闹出这么大动静，是想与军部作对？”
洛弥不与老人生气，只是回答：“重将军，研究院已经半毁，军部也没有理由再去护着了。”
重蔓生手中的拐杖重重一落，发出声响，表示着这位老将军的怒气。
“你们这是在藐视军方！擅自进入军部保护的研究院，九司罪大恶极！”
洛弥收起笑脸：“重将军，您这是……在替军部向九司宣战吗？”
军部与九司要比中央与九司之间的矛盾更多，更复杂。
洛弥想，军部怕是早想借个由头削弱九司的势力。
重蔓生嘲笑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有人的脚步声靠近，重蔓生微微抬眼，以为是郁斯婓来了，她没有起身，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抬头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重觥。
重蔓生握着拐杖的手剧烈地颤抖着，脸部松弛的肉都在极度的震惊中颤动着。
“这是重组长，九司的代表，聊得愉快。”
洛弥见此情状，撂下这句话，就给他们关上了门。
距研究院那次动荡，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而郁斯婓也消失了一个月。
转角处，洛弥撞见柏温，问道：“柏组长，那位……怎么样了？”
自从慕繁星昏迷后，就没有醒来过了。
郁斯婓一直守着他。
柏温摇摇头：“如果不是心率监控仪上还有波动，他的状况与死人无异。”
大脑没有一丝精神波动，像是一潭死水。
看着不眠不休的郁斯婓，柏温很难说出“脑死亡”三个字。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友人落下的眼泪。
但郁斯婓告诉他：“他是最特殊的，也是最奇迹的，不是吗？”
柏温想要反驳，但是慕繁星身上的谜团太多，或许呢……
重蔓生一脸凝重地出来，身后跟着重觥。
重觥冷淡地说：“祖母，慢走。”随后转身离开。
重蔓生急切地叫住他，声音打颤，带着些渴望：“……小觥……回家看看。”
重觥抱着怀里的文件，脚步没有停顿，也没有回头。
九司里有太多有隐过往的人，他们或经历生死，或被人抛弃，或郁郁不平，却都在九司光芒万丈。
望着重觥的背影，重蔓生身旁的副官还是有点不甘心，他小声问：“难道就这么妥协了吗？”
重蔓生拄着拐杖往外走，轻舒一口气，重觥拿出的东西，副官不懂那其中的意义，但重蔓生知道。
那是一笔无上的宝藏，一笔让任何人觊觎，却也让任何人忌惮的“军火”。
起初重蔓生只以为他们有图纸，可当她看见成品后，她才对九司的深不可测有了全新的概念。
“九司……不可动。”
九司的后方，是一处小山。
山里有一处秘密疗养院，而山的另一边，则是九司关押罪大恶极的罪犯的监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