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记住了。”
萧怀煜望着眼前那张令自己日牵夜挂的脸庞,眉目如画,笑魇明艳。
就这么看着看着,他的心里便也不自觉地暖上了几分。
这个小东西费尽心思,设了这么个局,又是何必呢。
当真以为他会看不出来吗?
若他连这些都看不破,又如何能坐稳那皇位呢。
萧怀煜抬手轻抚着她白嫩柔软的小脸,嘴角轻浅地勾着了一抹笑意,轻启薄唇道:
“出来吧,不必藏了。”
听到这句话,林柚的眼睛猛地一睁,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屋内还有一个人?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朕从一开始便知道,这屋内还有第三个人,因为习武之人的听觉总是格外好些。”
靠,草率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是一个局,却还是义无反顾说出了那些话?
他难道就不怕自己暗算他吗?
反正一人做事一人当,无论是什么后果她愿意承担。
林柚站起身来,刚想开口说话,一个威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此事哀家一人承担,与淳贵妃无关。”
太后从内殿缓缓走出来,她腰身挺得很直,依旧是那么得雍容尊贵,不容冒犯。
只是那一双眼睛微微发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萧怀煜望了眼太后,视线随即落到林柚的脸上,不喜不怒地问道:
“是你叫她来的?”
她点头承认了,没什么好不认的,太后本来就是她叫来的,她也不需要太后袒护她。
可他却没有发怒,只是面色冷淡地命令道:
“出去。”
林柚有些迟疑,望了望太后,又看了看萧怀煜。
把这两人留在屋里,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太后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放心,林柚点了点头,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她随手关上门,随后便站在门口听着屋内的动静。
见林柚出去后,萧怀煜冷冷地望着太后,脸色有些难看地道:
“你处心积虑地接近她,不就是为了今天吗?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想跟朕说的。”
太后褪去了往日里的威严,满眼慈爱地望着他,那双微红的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心疼。
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说了句:
“煜儿,你不是没有人疼爱的……”
萧怀煜不屑地移开了视线,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这个动作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她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微红的眼睛里噙着眼泪道:
“煜儿,母后一直很爱你。”
萧怀煜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怒道:
“你到底要朕说多少遍,你不是朕的母后!”
她的手下意识地捂上了自己的胸口,痛,真的好痛,她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
“许妙仪,你不但自私自利,见死不救,你还操弄政权,将先帝与朝臣全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还矫召逼迫朕坐上这个皇位。”
“如此种种,你可曾考虑过朕的感受,可曾有一次问过朕的意愿?”
“你也配做朕的母后?”
太后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摇着头,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否认道:
“不是的!煜儿,不是这个样子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