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春没吭声，但被单下的长腿轻搅。
金枝儿又问：“姐，等韩叔和妈咪去了徐州，这儿是不是就我们两个了？到时候韩先生会来吗？”
“发骚啦？”顾含春发问，其实想到韩开甲登门的那刻，她忽然心跳加速。
贴在她胸口的金枝儿听到了，含笑娇媚的嗯了声，说：“姐姐难道不期待吗？”
但她接着又有些担心的说：“姐，我总觉得我们俩和东头隔着一层。”
她说的东头，就是住隔壁的海瑞斯克瑞斯，冯胜男，小寡妇她们。
顾含春叹道：“我们只是戏子啊，妹妹。别想那么多，能进韩家的门，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咱们可不能争，咱们争不过的。”
“我知道呢。”金枝儿扭着身子：“咱们不争，等咱们给韩先生养个孩子，咱们姐妹俩就把门关起过自己的，他想来睡就睡，不想来，咱们也不主动打电话给他，免得挨东头的骂。”
这时楼上又折腾起来。
两女就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红着小脸听着，渐渐入睡。
金枝儿的梦里，韩开甲破门而入掀开被子就撕她们的衣服。。。
顾含春的梦里，自己正在做饭，韩开甲翻墙进来，直接将她放在了餐桌上。。。
就这样，夜渐深。
整个上海滩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知道的是。
就在这时。
公共租界白渡巡捕房监牢的门，被人悄悄的打开。
有几个人被带出来，送到了路边那辆没有牌照的车边上。
暗淡的路灯下，依稀能这三个人分别是等着判决的冯敬亭，柳木林和莫里耶！
“韩怀义他们一家现在就住在教堂的。。。”
一个男子走下车，压低嗓子道，然后递来个沉甸甸的包裹。
“你是谁的人？”冯敬亭沙哑着声音问。
男子一笑：“我是谁的人重要吗？去不去由你们，反正两个时辰后天亮，一旦有人发现你们跑了，整个上海都会找你们。所以，你们只剩这一条路可走。”
对方说完，隐入黑夜。
三人互相看了眼。
莫里耶劈手抢过冯敬亭手里的包，打开里面是三把枪和三把匕首。
莫里耶拿过刀枪，冷冷的对冯敬亭道：“我要去杀了他们，然后离开上海！你们去不去？”
冯敬亭深吸了口气：“去。但我们做完事情之后去哪儿呢。”
“我知道你还有些家底，我会带你们去武汉英租界，那里有我的朋友。然后我们再起一摊生意！”莫里耶道。
柳木林拉开车门：“冯老板，走吧，其实我们没得选。”
一语惊醒梦中人，冯敬亭想，是了，对方既然能放出自己，怎么可能不盯着呢。他回看了看街对面的阴暗深巷，咬牙上车。莫里耶立刻推动油门。三人这就杀气腾腾的往法租界而来。
他们走后。
之前和他们交流的那男子嘿嘿一笑，转身准备从巷子另一头出去，但他才走到半截，旁门内忽然闪出两道人影，拿着匕首对他就捅！
夜色下，死不瞑目的男子依着墙缓缓瘫倒，身体在墙面拖出道深痕，巷内血腥味弥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