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军说着就从兜里摸出那卷大洋。
杨玉山抢过拆开，封纸上有北洋银行的水印和日期，再看日期居然是前年。
前年袁大头还没上市呢。
但不代表没生产。
杨玉山一琢磨就明白了，这大洋，是袁世凯送徐宝山的那批钱，后被张仁奎得到了！
有物证，有活着的李勇军，自己的推测已经站不住脚。
他不由僵在那里。
冯敬亭今天可不惯着他。
冯敬亭立刻指着大洋问他：“赵青山和你说这事了吗？”
杨玉山。。。黑脸！
冯敬亭这才继续问李勇军情况。
李勇军便又将赵青山和韩开甲的对话一顿复述。
听到“通海镇守使”以及瑞克先生对张仁奎的警告，冯敬亭合掌喝彩，瑞克先生真丈夫。
杨玉山则恍然，南方原来给了张仁奎这个价码啊！
李勇军继续道：“在张仁奎藏兵的巷子里，瑞克先生交代我回来禀告老板，希望老板配合一下他。”
“配合他什么？”
“瑞克先生请你把我藏好，再按着我被杀的情况，做正常反应就行。至于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没说我也没敢问。”李勇军说。
“你不问是对的。”冯敬亭转头对杨玉山道：“杨老板，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赵青山果然在利用你啊。”
“嗯。”杨玉山脸黑的锅底似的。
冯敬亭继续叹息：“杨老板，我忽然想啊。”
“你说。”杨玉山态度好多了，声音特低沉。
冯敬亭：“人家瑞克先生对张仁奎立场分明，背后还有白德安等洋人关系，咱们是不是能真正的争取下他呢？”
“你的洋人朋友们，不是在算计白德安吗？”
“我和他明牌，拉他入伙呗。”
“你不怕他告诉白德安？”
冯敬亭解释：“实不相瞒，晚宴时我提前离场，在江边遇过瑞克先生。”
“你！”杨玉山顿时。。。
“杨老板，不是我背着你做事，而是瑞克先生主动请阿军找我过去。拜托我帮他找韩德旺和韩开甲！”
接着冯敬亭又将瑞克先生和韩德旺叔侄的恩怨情仇一顿说。
杨玉山才恍然，原来这样啊。
但他还是嘴硬：“这也太巧了点。”
冯胜男见他有些没完没了，忍不住怼道：“杨老板，要我说，站在瑞克先生的角度，他还觉得巧呢。”
杨玉山尴尬叹息：“冯小姐，我也是谨慎从事。毕竟韩德旺极有可能是洪门的人。”
他其实说的是真心话，但他这副模样落其他人眼中，就是在死要面子强行挽尊而已。
冯敬亭没好气的道：“杨老板，你那是猜！其实不可能。要不然，张仁奎和你我要杀他，他踏马的只要往淞沪督军陈其美那边一躲。我们谁能拿他怎么着？”
杨玉山彻底无话可说了。。。但是，气！
“那我继续说。”
冯敬亭道：“今天我从瑞克先生的话里，听出他和白德安隔着一层，和他真正关系亲近的是阿贝尔神父，所以我才想争取他试试。”
“你自己考虑。”杨玉山其实同意了。
冯敬亭忽问他：“杨老板我们就这么放过赵青山吗？”
“这个人，留不得。”
“好。”冯敬亭颔首：“这样，你引出赵青山，我来除掉他，当给瑞克先生的礼物。”
“然后你再用那份利益，请他盯着白德安。”杨玉山接话。
冯敬亭抚掌：“不错，要是有他加入，大事必成！”
“那就这样，你等我消息。另外今晚得罪了，冯老板。”杨玉山拱手。
被冯家父女连怼几次后，这会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夜壶还有用，他得哄，所以这厮终于放低了姿态。
冯敬亭自然呵呵说不敢。
杨玉山这就告辞。
李勇军忽然道：“杨老板。”
杨玉山茫然，李勇军指着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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