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近来宿在西山,忘了给妾身喝避子汤。”
这确实也是她近来担心的事,她想提醒凌王,又怕会让多疑的凌王以为她不想生孩子。
若不提醒,万一真有了,再忍痛打掉,更加伤身。
凌十二愣了一下,对于王爷的房中事,她也没法插言啊!
便道:“姨娘不如直接问爷,也许是爷垂怜姨娘,想给姨娘一个孩子。”
这话是安慰李玉染的,两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凌府百年来的规矩,正妻没生下嫡子之前,是不可能有庶子女的。
深潭边上,凌牧萧脱了鞋袜,将双脚浸进去。挥手喊道:“玉奴过来。”
李玉染微笑着小跑过去,细碎的汗珠浸湿了额边碎发,凌乱地贴在雪白的脸颊上。
细长的秀眉下一双灵鹿似的眸子,琼鼻山根处,有一枚细小的黑痣,为美人凭添几份破碎的美感。
樱花一样的唇瓣微微笑着,像是在引人去浅尝。
凌牧萧确实也浅尝了,将人一把抱住,在美人的惊呼声中,细细品尝唇上的胭脂味。
若非脚下的清凉让他保证冷静,他真想,在这清潭中,与美人儿来一场野合。
天为被,地为床,想一想便让人心猿意马。
看一眼身后煎茶的凌十二,凌牧萧在思索要不要让她先离开?
这反应着实把李玉染吓到了,缩在他怀里道:“爷,奴肩膀上的刺青,还没消肿呢!”
凌牧萧重重抚了两下,嘶声道:“晚上再让你尝尝爷的厉害。”
玉奴空害羞的双颊飞红:“妾身一直都知道,爷很厉害。”
他大笑起来,脱了玉奴的鞋袜,将她的脚按在自己的脚上。两人在池边坐了许久,李玉染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
吹着清凉的风,夏日的烦燥在这个山谷彻底消失。凌牧萧把玩着她的小手,看她的目光极为温柔。
群碟在身边飞舞,百花的香味被风传到鼻息,有那么一瞬间,李玉染觉得,从凌牧萧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名为情愫的东西。
那是对她的,还是透过她的眼睛看向另一个女孩?
在这样的氛围下,她有些不确定了。
当天夜里,凌牧萧没有食言,吻着那朵海棠花,像是出征前的放纵一般,把她折腾的全身酸软。
欢好后,依旧没人送来避子汤。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爷,别院是不是没有备避子汤?”
凌牧萧轻轻抚着她的背道:“怎么?你喜欢喝那苦药不成?”
李玉染抬起一双染上迷色的眸子,看向他道:
“妾身当然不喜!妾身做梦都想给爷生个孩子,可是,爷还未娶王妃,妾身害怕。”
凌牧萧轻声道:“怕什么?你在别院,又不是在凌王府。爷远征塞北,一去得有三、五载方可回来。
有个孩子陪着你,爷也放心些。”
玉奴感动的哭了,一滴滴泪滴到凌牧萧的胸膛上:“妾身,谢爷垂怜!”
心中默默算着安全期,幸好癸水就是这几日了,不会有孕的。
戏要接着演,玉奴担忧地问:“若是爷娶了王妃,王妃不喜妾身怎么办?”
凌牧萧抚摸着她的柔软,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道:“不会!”
李玉染被他撩拔的心尖直颤,突然不想顾忌人设,真心地问他一个问题。
“爷可知道,妾身在宫里的时候,一心想着出宫。”
凌牧萧的动作停顿的一下,他想到那夜在辰王别院听到的话。
一想到辰王竟然打听了玉奴在宫里的旧事,而他完全不知情,不禁生出一股无名的恼怒和醋意。
动作越发肆意,李玉染吃痛地道:“爷是不想听吗?”
凌牧萧嘶哑地道:“爷听着呢,你且说,为何想出宫?”
李玉染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想当妾,只想以良人的身份,嫁一个普通人,当正牌娘子。”
凌牧萧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闷笑道:“宁做平民妻,不做王孙妾吗?
玉奴真是天真!”
李玉染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道:“王爷觉得我不配做正妻?”
凌牧萧头一回不想看她的眼睛,伸手遮住,语气不耐烦地说:
“你是罪奴,便是出了宫成了良人,谁敢娶你当正妻?”
她撒娇似地问:“王爷敢不敢?”
凌牧萧猛地松开她,坐起来,一脸冷漠地道:“你竟然有了这样的心思?
看来是本王的宠爱,壮了你的胆子啊!
又是怕王妃不喜,又是说自己想要良人身份,又是想当正妻。
原来你在肖想凌王妃之位!
便是本王再宠爱你,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掖庭罪奴,罪臣之后,若非你是水命女,凌王府的门你都进不去。
这是最后一次,本王警告你歇了那不切实际的心思!
本王的正妃,只会是大家闺家,绝不可能是一个罪奴贱妾!”
说完他扯过衣裳下了床,大步离开了房间。
李玉染在床上呆滞了几息,凌牧萧的话,一字一句,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将她剐的体无完肤。
心头的那一点点悸动归于平静,真是自找的。
当替身就要有当替身的觉悟,想把那一点温柔据为已有,就是犯规啊!
听到凌十二的脚步声,她眸一垂,狠捏一下大腿内侧,瞬间红了眼睛,倒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果然,凌十二并没多问什么,只看了她一眼,拉上帐子悄悄离开。
待听了凌十二的汇报,玉姨娘躲在被子里哭的很伤心,凌牧萧丝毫没有反应,冷哼一声:
“她的心大了,本王必须给她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