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上次吃这老三样,是请宁小夏的弟弟谷风,过去大半年了,孙川笠几乎忘了这姐弟俩。
当时见谷风来盛都商大上学,孙川笠让金帅派人跟了他一段时间,发现多虑了,这傻小子每天就是打游戏、健身和泡妞。
姐姐跟妈妈姓宁,弟弟跟爸爸姓夏,这家人真有意思。
孙川笠胡思乱想着,他无法想象孩子可以不跟男方的姓氏。他生活的家庭里,父亲是绝对的主导地位,他记得小时候在老家,女人没有权力上桌吃饭。
爸爸说过一句话,可能以为孙川笠当时小没记忆,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女人就是男人胯下的玩物。
在食堂里吃完,去学院里办理了手续,又去篮球场和同学打了一会儿球,孙川笠开着自己的大奔准备回家。
他没注意到这一路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
孙川笠的车子缓缓驶入小区大门,不远处那辆计程车里,司机说道:“这里有门禁,我们进不去了。”
后座上的人递给司机一张钞票。
随着车门关闭的声音,计程车绝尘而去。
一个身穿黑色帽衫的人从计程车上下来,他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盯着孙川笠的背影。
孙川笠把自己的大奔在地下停车库停好,乘坐电梯上了楼。
而那个黑色帽衫紧跟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停下的数字。
这栋楼一梯一户,那个楼层就代表了孙川笠的住址。
回到家爱,孙川笠又给孔双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中。
坐在转椅上,他气得把手机往桌上一扔,打开电脑开始玩游戏。
玩了一会儿,忍不住又给孔双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孙川笠坐不住了,他起身换上一身休闲装,对在客厅里看动画片的莹莹说道:“莹莹,你在家乖乖的哈,我去找一找姐姐。”
莹莹眼睛也不看他,只是盯着电视屏幕点点头。
小屁孩。孙川笠心想,换上运动鞋出了门。
先去她的学校吧,问一问她同学,回来过没有,她也没地方可去呀。
还有一种可能,孙川笠气得牙根痒痒,就是找南宫炀那小白脸去了。
他倒是真争气,竟然初试考了第一名,不过站得高才摔得惨,看来这个教训对他来说还不够。孙川笠心想。
一边想着一边走到车边,孙川笠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的大奔前玻璃上绽开细密的花纹,像是被人搬起一块大石头砸出来的。
车身被不知什么利器划了好几道大大的口子,像人脸上的刀疤一样狰狞着。
“这他妈谁干的!”愣了一会儿,孙川笠跳着脚骂道。
他拨打金帅的电话,没有人接,他生气得给金帅留言:“金帅,我跟你说过,我的电话你必须接,就算你正跟女的上床也得爬起来先接我电话!”
骂完孙川笠冷静下来,摸着车上的刮痕,粗糙的痕迹像细密的倒刺刮着他的手指,满满的都是对他的仇恨与愤怒。
难道是孔双?
这条喂不熟的白眼狼,自己待她不错呀,好吃好喝养着她,虽然有些时候控制不住脾气打她两下,那都是她不听话,而且他下手也不重,只是给她个教训而已。
难道是南宫炀,孙川笠点上一支烟眯起眼睛,这倒真有可能,哼,算这小子有点血性,不是一味忍气吞声。
孙川笠一边想着,脚步慢慢踱到车后。
忽然,他的全身都被冰冻住,视线定格在后车窗上。
车窗上贴着一张纸,触目惊心地写着一个红色大字:杀!
他上前摘下那张纸,发现右下角的落款,写着一个字:夏。
血液瞬间涌到头顶,孙川笠的大脑短暂地失去了思维,身体失去了知觉。
淡忘了许久的小夏,面容浮现在眼前,最初是对他甜甜地笑着,如他们恋爱初期一般。
很快小夏的脸变了,她的目光凌厉,冷冷地看着他,幽幽地说道:“哥哥,那里好冷,好冷,你来陪我吧。”
“啊!”孙川笠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把那张纸扔在一边。
无论他怎么剧烈地摇晃脑袋,宁小夏的脸就像长在脑海里一般,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他。小夏的脸在明媚与阴暗间不断切换着,她幽幽的话语也一直萦绕在耳边。
来陪我吧,来陪我吧。
孙川笠忽然站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此生从未如此怕过,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捂着狂跳的心口,扑到电梯前,狂按电梯按键。
电梯在一楼停下,一个年轻的妈妈牵着五六岁的男孩走进来。
男孩子好奇地看着抖地像筛糠一般,脸色苍白的孙川笠。
“妈妈,叔叔是不是不太舒服。”
妈妈把食指放在唇边做出嘘声状,她见孙川笠面容不善,不想多事。
终于到了12楼。
孙川笠下了电梯,直奔大门。
抖抖地掏出钥匙,瞄准了好几次才插进锁眼里,手上却传来一阵阻力。
孙川笠又试了试,钥匙根本插不进去。
他打量了一下,没问题呀。
蹲下身去查看锁眼,孙川笠顿时大吃一惊,钥匙孔里被人灌了满满的胶。
这是谁,这么整他。
孙川笠缓缓站起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楼梯口,门无声地打开,一个黑色的人影在背后缓慢靠近他。
孙川笠感觉到一阵沉重的呼吸声,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慢慢回转身,一棍子狠狠闷在他的脸上。
孙川笠来不及哼一声就应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