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锦禾看她这脸色，忍不住有些好笑，刚刚说要吃蛇的时候，就数阿颜最不情愿。“快了，这东西就得煮透。”
她一边说，一边将水果刀在火上烤了一下，旋即隔开蛇肉看了一下情况，点了点头，“可以吃了。”
手上的蛇肉正好够一人半条的，虞锦禾给他们分好之后，才坐在一边，抱着蛇肉啃了起来，入口没有任何腥味，蛇肉里面全部都是汁水，柔软地在舌尖轻轻一抿，就全部碎了。
阿颜吃得津津有味，“没想到蛇肉原来这么好吃。”
她们在京城里面伺候那一群达官贵人，固然到手的工钱没有多少，可是贵人们为了哄她们欢心，吃的是没有短过的，这些楼里面的老板也管不着，因此她们不是那种没有吃过好东西的山猪。
也可能是因为眼下实在太饿，什么都好吃了。
虞锦禾很快就吃完了半条蛇肉，随意用袖子擦了擦嘴巴。
“我们以后要怎么办？”阿颜也吃完了，托腮看着篝火，“其实现在想想，这么多年全部耗在青楼里面，我们想要再出去干一点什么其他活，好像也不可能了。”
“我是被我爹卖来的，本来村里有个未婚夫，不过他因为好赌，所以也丢下我了，我回去，我爹只会再把我卖一次。”今天和虞锦禾身份对调的姑娘名叫琉璃，她语气之中颇有一番郁郁寡欢的滋味。
其他姑娘们听到她们诉苦，也忍不住吐露心声，全部都是一群出了青楼就无家可归的人，眼下都十分茫然地坐着。
“对了，阿瑾，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会这么多东西，完全不像寻常女儿家，我见那些大家闺秀也都是在家读书，不能像你这样可以独当一面。”琉璃好奇地问道。
她们已经说过一番心事，此刻情到浓时，纷纷都是红着眼眶，抱着彼此，支撑着彼此。
虞锦禾能看得出来她们全部没有一点恶意，大概也是心中苦闷，她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我确实不算是被当成女儿家养的，我爹娘出身低微，思想都有些闭塞，一直想要一个儿子，轮到我就是第八个了，我娘以为我肯定是儿子，没想到又是女儿，所以就送给了别人养。”
众女都安安静静听着，没有打断她，也没有插话。
“其实说是送养，也就是去别人家当丫头吧，不过也算幸运，遇到了贵人，那家的小姐是个好人，她什么都教我，识字练武，只是可惜天生体弱，后面小姐家里看我有点天赋，就有意想要让我成为小姐护卫，毕竟男人当小姐护卫，多少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虞锦禾回想起往事，脸上是带着淡淡笑容的，“后面就跟着府里面的男人一起练，但是女子的身体就是天生不如男子，我努力了很久，总算能跟上他们的步伐，不过这家人家道中落，也养不起小姐的病，小姐死了，也把我赶走了。”
阿全脸上带着几抹微妙的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还好小姐教我识字，我有技艺傍身，总算勉强能在江湖上度日，后面对修道感兴趣，所以就去拜师了。”
琉璃好奇地问道，“那你修成了吗？”
“显然没有，因为一些意外，我现在功力尽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了。”虞锦禾无奈地摊摊手。
“你修了多少年了？”
虞锦禾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好多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