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则尧看着她也看着他。
“说。”
一个说字让她知道，今日再也逃不了。
她先向他磕了个重重的头，抬起头时，额头已泛红。
她看着他眼泪落了下来，“爹爹，是女儿不好，是女儿害了您，是女儿害得您死不瞑目，若不是女儿，您该安享天年……”
慕则尧听闻后，心中一惊，“什么意思？”
“爹爹，您可信前世亦或者是重活一世……”
她眼泪止不住，“前世，您如同今世一样宠女儿爱女儿，女儿是您的命，可惜是女儿有眼无珠，是女儿眼瞎……”
这次，她坦白了，坦白了一切，坦白了前世也坦白了今生。
他亦是。
她哭泣说不出话时，他跪挪到她身旁，把她拥入怀里，他继续说。
不知过了多久，慕则尧哭了，他心中震惊的无法言表，他的心疼更是无法言说，他无法想象这几年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男人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他这种人，他这一生只哭过两回，一是为了她娘亲，二便是在此刻。
他满眼心疼的扶起二人，他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她，心疼的把她拥入怀里，“我的女儿你受苦了。”
一句话，她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她也曾想过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如小时候受了委屈和伤痛时那样，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让他担心。
如今……
“爹、爹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眼瞎是我该死，该下地狱的人是我，可是为何要连累您……
您爱我疼我，我不该啊……
爹爹……呜呜呜……
爹爹我错了，我大错特错，都是我的错……
爹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您，对不起……”
她的一声声对不起，我错了，让屋内的两个男人也止不住的流下泪来。
此时，两人谁都没插话，只任由她诉说压在她心底的抱歉、内疚、愧疚，她的对不起……
这些话，她压在心里多年，今日就让她敞开心扉去说……
两人要把她心里的石头清除掉……
良久……
她的哭声才慢慢的小了起来。
慕则尧心疼的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直到她慢慢的停止了哭泣，只剩抽泣声，他才开口:“乖女儿，爹爹不怪你，你是爹爹的命，若重来一次，爹爹依旧无怨无悔。”
说着他看向即墨凌，“好在，今生不会了，一切都不会再发生了。”
即墨凌红着眼眶的点点头，“岳父放心，一切都不会再发生，我会拿命去爱卿儿，亦愿舍命去爱她。”
“我信你。”
此刻，两个男人达成默契。
后来，她再次展开笑颜，这次是发自心底的笑意，她抱着慕则尧撒娇，“爹爹能重活一世真好，能再次做您的女儿真好，能再次拥有您的疼爱也真好！”
说着她看向即墨凌，“有你也真好。”
再后来，慕则尧笑看着二人，“从此刻起，你们只是今生的人，与前世再无干系！也没有前世一说！咱家的仇为父和你们一起去报！
这等大事！怎能少了你们的爹爹我！”
慕卿羽和即墨凌对视一眼，一同点点头，“好，咱家的仇一起报！”
慕则尧看向即墨凌，“幸亏你小子今生醒悟，不然老子豁出性命也得宰了你！”
“是，岳父教训的极是，是小婿愚蠢。”
“爹爹，这不怪他，他也是有苦衷，要怪就怪女儿识人不清，满心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