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一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妇人，伸手准备牵起张云轩的手回家。
谁知少年侧身一躲，避开了禾一的手，自己起身往家门走去。
禾一看了眼被躲过去的右手，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跟着少年的步子回了院子。
院子里，张云轩并未进屋，而是就着水井取了些井水洗了洗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禾一也不催他，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洗完第二道脸才堪堪冷静下来，身上的衣衫都被井水打湿也不在意。
他看着禾一抿了抿嘴唇说道：“一一，对不起，又让你受委屈了。我以为上次我以自请出族为要挟，他们多少会收敛一些的。”
“你还自请出族过？是因为我吗？三年前你祭祖回来忽然就说回县里，每年过年你都不回来，就是怕我再遇到当年那种事吗？”
“我……”张云轩没办法辩解，就是这些污言才逼得原来的嫂嫂上吊寻死的，他很怕她也如此。
他知道一一在张家一天，这污水就会被泼一天，之所以搬去县里不回来，也是怕再有当年那些事发生，没想到几年不回，污言不少反多。
禾一摸了摸张云轩的头说：“傻瓜，再过一个月你就要束发了，有些像你这么大的人孩子都一两个了怎么还喜怒于形。别用旁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才是愚蠢的，知道了吗？”
“可是一一今日踹晕了杨大婶，听母亲提过她是村里出名的母老虎，这件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张云轩说到这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禾一的表情，又连忙低头接着说道：“今日之事是我鲁莽，害得一一替我出头教训那妇人，才惹出这样的事端，不过一一不必担心，不管如何我都会保护嫂嫂的。”
“怎么保护我吖，又要自请出族？真是个傻瓜。这件事你不要管，相信我就好，我能处理好的，自请出族这种事以后可不要再提了，对你的名声不好。”
“可是我……”
话没说完嘴就被禾一捂住了。“没有可是，这算什么，他们说两句我又不会掉块肉。等你拜祭完父母，我们就回县里，如果你中举了，我们回张家村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了。不要生气了，看我都不生气。”
禾一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张云轩。“你不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这件事说到底起因并不是我们。今日既然我敢踹她，也是不怕她会来找我麻烦的。。”
他们又打不过我，只是觉得万一给人打死了有点麻烦而已。
“一一想怎么解决？”
其实大致也有一个方向，只是怕眼前这个少年会胡思乱想。
女人在这个时代地位是卑微的，像她和张云轩的身份就异常的尴尬，两人如果想长久生活在一起，身份肯定要解决好，不然日后便有可能会成为张云轩的拖累。
“其实发生这件事未必是个坏事，倒也可以借了这个机会把你我叔嫂二人的关系解决掉，以防以后你的前程再因此收到牵连。”
话音未落，张家的大门就被踹开了。
进门的是杨大婶的丈夫，张屠夫。
人如其名，他们家就是做杀猪生意的，身上的戾气也重。
此时的张屠夫拎着一把杀猪刀就冲到了家里。
“哪个狗杂种伤了我家老婆子，给我滚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