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回头，见闻悠一个人缓缓走过来。
“暮妤姐刚被叫走了……你怎么也是一个人，陈鸽呢？”自从她有了孩子，陈鸽可是像橡皮糖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她身上，看住她。
“嗯，陈鸽也被叫走了。”
程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海面在午后艳阳的投射下，在风吹浪打中泛着的道道金光，非常美丽。
过分潮润的空气带着些许海水味道，程暖深吸一口气，说：“闻悠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可以啊。”说着笑了下，还对她眨了眨眼，“必定知无不言。”
程暖斟酌了下，才缓缓出口：“你跟周暮言，真的只是后来，嗯……就是通过我和陈鸽才认识的吗？”这个问题，她早就想问了。
“不是。”出乎意料的爽快回答，程暖有些愣住，瞪大双眼看向她。
闻悠有些好笑，看着越来越小的港口，悠悠地说道：“我一直在想，你会是什么时候来问我呢……”似乎在呢喃，并不需要她的回答，她就接着说道，就像讲一个久远的故事，不疾不徐，声音悠扬。
哪怕早已猜到结果，但听到的内容原委也是让她深感震撼的。
程暖有些不确定地再次问道：“所以，你们在一年前就认识了？”
“嗯。”
“是他让你来找我签书的？”
“算也不算吧。是他让我关注这本书，也是我确实想要签下这本书。”
程暖茫然了，所以在过去的大半年，周暮言是知道她行踪的，知道她离开A城后开了民宿，知道她是作者，在写书，知道她怀孕……
那么，突然想起很多她曾经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比如安辰宴提前回国，他们提前结婚，还有林灵提前来到民宿……这些提前了的事，是不是都有他的参与？
“暖暖，我不太了解你跟周老板过去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确定那些事肯定很不好。我当时见到的他，哪怕西装革履，但眼里也是带着隐忍，悔痛，和颓废。
“听说过他曾把自己锁在公寓里几天几夜，据说是不吃不喝，还是林越希他们破门而入……也就那之后。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周氏集团，继续工作，拼命工作。
“当时突然收到工作室被收购消息，我私下去打听了一番。知道周老板一直很优秀，对工作也是兢兢业业的，但那份态度也顶多是超常人百分之十几二十的状态。
“可我看到过他工作的状态，那种拼劲……完全是超乎常人百分百的状态。就是……就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样。
“后来跟陈鸽重逢了，有次聊起你们，陈鸽跟我说，他很早之前就碰到过周老板，准确来说是发现他一个人在民宿不远处，看着民宿发呆，有时呆上一两小时，有时来去匆匆。
“刚开始他还以为你被坏人盯上了，特意观察了很久，后来确认他没有恶意才放下心来。”
怪不得，怪不得陈鸽对周暮言的到来并不惊讶，也没问过她什么就认定他是孩子的父亲，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啊。
或者……她生孩子住院那天，他们一到医院，还没怎么交待就被医生护士给迎了上去，住得是豪华单人间，当时她还以为是陈鸽提前准备的，如今想来大概是周暮言安排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