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言让她放松身体，适应在水里的感觉。然后才教她如何憋气，呼吸。
他是个很好的老师，但程暖不是个聪明的学生。
对学游泳这事，上一辈子她曾跟着辛听悦跑了几次游泳馆，也办了个会员，请了个教练，但就是没学会。
与生俱来的恐惧，她总是没法克服。哪怕她真的很努力，每次呛水，每次没有进展。看得辛听悦出言劝解别再学了，看着就难受。
后来她改去健身房减肥修复了。对游泳这件事，慢慢地也就没什么感觉。
会当然是好，不会也没办法，以后远离水边，不做危险的事变好。
比如现在，她其实对游泳并没多大兴趣，想要下水纯粹是为了去另一边看风景。
几轮下来，周暮言就发现了她心思并不在此。
轻叹了口气，便牵着她把她带到另一边。
四十来层的高楼，在S城不少。但这个地段极好，周边没有高楼挡住，远处就是大海，大海边是起伏的山峦，山下是一片密集高楼。
她双手交叠放在泳池边，然后把下巴搁了上去，闭着眼，迎着丝丝凉风，很是舒服。
就这么静待了几分钟，程暖才回头去寻找周暮言。
只见他站在几米开外，拿着手机对着她的方向拍摄。
程暖先是微讶，明白过来后很是配合地绽放出一个的笑极为明艳的笑。
周暮言看着屏幕上的笑容，心也跟着软和下来，唇角的微弧越发明显。
拍了好一会，周暮言才走近程暖，让她看看照片。
程暖拒绝，“迟点再看吧，现在就想多享受下。”
顿了几秒，又说道，“需要给你拍么？”
“我想拍我们两人的。”周暮言缓缓开口，“可以吗？”
程暖又是一愣，他们，似乎是没有合照啊。
可是……
程暖四处张望了下，“没人可以帮忙拍哦。”
周暮言眼睛一亮，这是同意了，同意了就好。
“你等一下。”说完他就打开手机，不知给谁发了条消息。
十分钟后，工作人员便送来一些设备器材。
程暖看到她常用的苏哈，还有另一台摄像机，鸭子皮艇，浮板，甚至连打光板都有。
程暖转头看向周暮言。
周暮言抬着眼睛笑，“早上你不是准备给小一小二拍照片吗？换个地方也可以拍。”
程暖微怔了一下，望着正看着她的周暮言，他笑得很轻，程暖眼眶微热，嗓子也忽地像是塞了把棉花，说不出话来。
周暮言走了过来，伸出右手，用屈着的食指轻轻蹭了下她眼尾，还是那抹浅笑，“感动了？，本就就是计划之内的事。”
程暖张了张口，还是没说一句话，眼尾倒是越发殷红。
周暮言微叹了口气，用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揉了下她的发顶，“待会宝宝就要来咯，见到妈妈不开心他们也不开心的。”
程暖吸了吸鼻子，嗓音有点哑，“没有，没有不开心。”
“嗯，那就……笑一个？”说着解开屏锁，找出刚拍的那张照片。
以天为背景，以水为平面，程暖站在水中月，笑容极为耀眼，天地都在这个笑容中黯然失色。
“拍的很好。”程暖由衷赞美，愈发会构图，会借助外物去凸出重点。
“是你很好。”因为镜头里的是你，才能拍出他也极其喜欢的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