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羽彤兄妹早已经得到消息去车站接人了。
一看到更加黑瘦的江燕父亲,邱三就笑道。
“我们厂的大功臣回来了!”
江燕父亲紧握着手里的公文包,谦虚的说,“哪里哪里,咱们都是互相成就,若不是厂里给我提供的平台,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
都不是外人,几人也没有多余的客套,过了布匹的数量之后,就赶紧招摇着回厂了。
邱羽彤是故意的,就是让县纺织厂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好让他们知道,他们压根都不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当这个消息传到棉纺厂之后,总厂长还特意将之前负责和邱羽彤交接的张副厂长喊到了自己办公室。
“你这个工作是怎么做的,让厂里损失了这么多订单!老张,我看你是飘了。”
这位张副厂长向来圆滑,这会儿也知道总厂长找自己来发火,不过是给他自己挽回一些面子。
实质上对他起不了多大伤害,然后他就略微的解释一下。
“我一直觉得这事儿和我关系不大,而且邱羽彤在杨副县长的办公室也说过,若不是给我面子,以她对咱们厂的失望程度,这一半的业务量也不会给我们。
所以,厂长,我飘不飘无所谓,咱们要知足感恩!”
总厂长被噎了一下,然后气急败坏的说。
“邱羽彤再这样过分,让咱们厂后勤停了和她哥的合作。”
张副厂长忍不住想,他们棉纺厂之所以走下坡路,其实和这个没有多少头脑的总领导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有时候他做的那些事儿,真是让人看不下去。
“您要是觉得合适,我现在就把您这个指示传达出去。”
总厂长也没有想到张副厂长竟然会顺着自己的话说,正常情况下,他不是应该阻止吗?
哼!
他就是故意的!
“你走吧,让后勤的人过来一趟!”
张副厂长客气依旧,“那您稍等!”
从总厂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张副厂长直接回了自己办公室。
总厂长这些虚张声势的动作,不过是想让邱羽彤主动过来给他服软。
可他也不想想,人家邱羽彤现在是棉纺厂最大的主顾,棉纺厂今年过年能不能按时给员工发工资,还要看邱羽彤的心情呢,她凭什么过来服软。
再说了,人家又没有做错什么!
最近总厂长心里一直安定,像是自己头上被悬了一把刀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来了。
如果事情能回到最一开始,他还会拿着整个厂的前途和利益,给自己的儿子谋前程吗?
应该是不会了,儿子在县城发展,可能达不到自己的预期,但会平安顺遂。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好好的一个大专生,省城的工作被开了,谈的对象分了,家里更是因为自己名声毁了,而找不到出路。
如果,如果,杨副县长上不去,换个新的领导过来主事儿,这些烦心事是不是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