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郬站起来。
手腕扣着那串佛珠，绕着圆桌走了过来，抱他起来的时候，能感觉到这小家伙身体挺得板正，气劲大。
他曲起一指给他擦着眼泪：“我的错，小野不哭了好不好？”
江砚郬满脑子都是那句——我又要变成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心脏隐隐的有撕扯的痛感，喉咙处像是梗了团棉花那样，堵得有些发紧。
秦钧野哭的委屈，白嫩的小手挡住眼睛，江砚郬心疼的厉害。
使尽浑身解数哄孩子：“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上次的极地快车和神州塔小野不是说最喜欢吗？”
秦瑶瞪他一眼：“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其实，江砚郬和她说十次应酬，有九次是去陪儿子了，周茉那边给秦钧野派了个保安，也成功被他收买了。
这才没有被发现，隐藏的极好。
秦钧野听到极地快车和神州塔，白嫩的五指打开一条缝隙，哭声渐渐弱了下来。
后来自己又发现不对，又重新哭了起来。
江砚郬和秦瑶被孩子逗笑。
他一直用手揉眼睛，眼看着眼睛要肿，江砚郬不忍心，用了昨天拼命证明自己清白的劲，勾着脑袋：“小野是不是看网上的帖子了，我让六叔叔撤掉好不好，那都是假的，我没有和别人在一起。”
秦钧野勉强停住哭：“真……真的？”
江砚郬看向秦瑶，想让她帮着说两句，谁知道秦瑶压根不帮忙，他无奈收回视线。
“我骗人是小狗，现在就让六叔叔去撤掉。”
江六来活了。
他赶紧道：“我现在就去。”
“等等。”
还没走出去，就被叫住。
江砚郬沉声道：“以公司的名义发一个声明，我和聂医生没有私人感情上的关系。”
江六应好。
秦钧野睁开哭的红彤彤的大眼睛，眼里泛着水花：“骗人是小狗。”
江砚郬笑了，宽大的手掌拉着孩子那只胖乎乎的小手，眼神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爸爸错了，爸爸不骗人。”
秦瑶的记忆里，他应该没对谁道过歉。
她听到的一次还是她翻旧账，说自己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江砚郬极其敷衍的一句对不起。
相比那次，和秦钧野说话，他认真多了。
哄好小的。
江砚郬才注意到，大的什么时候又不高兴了。
黑色的迈巴赫内。
秦钧野即便生着气，也没挡住美食的诱惑，吃的饱饱的，这会儿车子摇摇晃晃的，他闭眼睡了过去。
秦钧野在中间睡着，江砚郬怕他会不舒服，让他小脑袋枕着自己的大腿。
秦瑶面上没有表情，闭着眼睛休息。
男人戳了戳她的脸颊，秦瑶嫌烦睁眼，满是不耐。
就看到他满脸的笑意：“我儿子，和我长得一样。”
秦瑶白他一眼。
好歹是她生的，不像她这一点，不用别人提醒。
他似乎是不解，嗓音放轻：“不是做了措施吗？怎么还是怀了？”
秦瑶看他嘴角都快扬到太阳穴了，像是做错事的样子吗？说到这个她就来气，语气冰冷：“我还想问你呢，你给我买过期的避孕药吃是什么意思，故意的吧你！”
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江砚郬思绪回到三年前的岳湾。
那小破地方，他还记得那小店的样子，黑乎乎的，像个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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