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而来的音乐声如叮咚泉响,热忱真挚的誓言化作缕缕春风。望着眼前一对璧人,台下的陆知南不禁红了眼眶。
她曾因为儿时的一句话将他困住,他原本将她放进了自己的人生规划。两只相互抱团取暖的流浪猫,终究找到了各自的家……复杂的情绪,连自己都无力表述。
“知知,你哭得这么伤心,我会吃醋的。”晏廷骁小心翼翼给她擦眼泪。
“你好烦啊。”
半开玩笑的语气本意是安慰,岂料他一安慰,反倒让陆知南从默默掉泪变成了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不哭哦,老公抱抱。”
他像哄小孩一样耐着性子哄她,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幕的男人,终是露出笑容。
“还好吗?”
仪式后的敬茶时间,泠安羽抬手给妻子顺了顺垂在耳边的发丝。
“……这是发型师故意做的造型。”女人无奈耸肩,“不过亲爱的,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你是我妻子,自然不想你累着。”
“这话我爱听。”
曾几何时,她也是个不屑于儿女情长的人。
尽管生于书香门第,可自幼顽劣闹腾的性子,总是凭空给家里人制造麻烦。为了防止再生事端,父母把她送到师父身边磨炼习武,除了外出执行任务,极少“入凡尘”。
可是今天,打破人生局面的大事发生了。
她,谢欣!一个常年混迹在黑白灰赛道上的假小子。居然“娶”到了身高185,腼腆又阳光的国际刑侦大帅哥泠安羽!
“老天爷啊,我该不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嗯?什么银河系?”
泠安羽的一个问号,把自言自语的谢欣拉回现实。
“……没什么,我们去给爸妈敬茶吧。”
谢欣的爸妈,一个是研究院的考古学教授,另一个是医院主任。因为学识渊博又待人和善,备受邻居朋友们的尊重。
得知女儿女婿要在云城办婚礼,喜上眉梢的老两口广发请帖,连那些许久未联系的远方亲戚们都请动前往。
这会儿大家伙正吃香喝辣,享受婚宴带来的惬意时光呢。
“还是哥哥嫂嫂太宠溺,换做我家找这么个,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瞧你这话说的,都什么年代了,孤儿就该低人一等么?”
“我,我只是替哥哥嫂嫂感到可惜。”
“像欣儿如此优秀的姑娘,我倒是好奇,对方给了多少彩礼?”
许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几个远房亲戚也钻到谢家二老前嚼舌根。
“关你们什么事?”谢欣端着茶盏过来,满脸不悦。
这些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成天只知道冷嘲热讽捞好处。倘若不是顾及爸妈和泠安羽的面子,真得好好捶他们一顿。
“爸妈,请喝茶。”
泠安羽恭敬地递上热茶,“感谢爸妈多年来对欣儿的养育之恩,也谢谢你们愿意把她交给我。今日以茶为敬,愿爸妈身体健康,万事顺意。”
“好好,有你这么优秀的孩子在,爸妈放心。”
老两口热泪盈眶,全然没心思搭理那些个嘴碎的。
“嘁,一个孤儿,有什么好炫耀的。”方才的女人照旧不依不饶。
“谁说我们安羽是孤儿了?”
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众人回头,两位头发花白杵拐杖的老者,身边还围着一对中年夫妻和几个年轻人。
“这,这不是帝都晏家么?”有人小声议论。
“老先生老太太,快快到这儿来坐。”
谢家主人赶紧起身让座,“还说一会儿去跟前敬酒,几位倒先过来了,实属招待不周。”
“哪里的话。”老爷子晏天铭挪到座椅上,“安羽这孩子,生性善良又有责任感。虽说不是晏家亲生,可与我们非常投缘。”
当初同这位小“棋友”一见如故,他甚至还想过要撮合他和自家孙女呢。
“所以早在两年前,我们晏家就认下了这孩子。”晏怀君和孟秋月也补充道。
“没错。”素梁伊满眼疼爱地拍拍小伙子的肩膀,“年前收到请帖,家里人都乐坏了。心想着既是一家人,婚礼自然得来。”
泠安羽心头一热,“你们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许是从小无父无母的缘故,他向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尤其是后来同陆知南分开,更是孑然一身四处漂泊。奈何这一大家子的真挚与热情,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愈发喜欢同他们相处。
“有些人啊,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
谢欣挽起男人的胳膊,“且不说我老公娶我,花了五百万的彩礼。我同他一起经历过多少,你们又知道什么?这么优秀的男人,就算他分文不给,我也嫁。”
“奈斯!”
不知何时钻到陆知南怀里的小谨弋兴奋得直吹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