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特警侧头在对讲机里说了些什么，拿出专用手机拍照，一会儿就得到回复，将两人绕开前方验血帐篷，走进足球场大门，上了观众席。七千多平方米的足球场上整齐的排着几列白绿相间的帐篷，军人和医护人员来回在过道里穿行，那么多人，却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毫无喧闹。
梁队长一身装备身姿挺拔的站在看台上，紧锁的眉头眼神如狙般注视着场上每一个角落。欧阳璟和杨珈珈跟上领路特警的脚步，特警把手里的布袋递给梁队长，退身站在一侧。
梁队长一边打量欧阳璟一边打开布袋，一一摆在身旁的桌面上，这个习惯与欧阳璟有些像，直到看到那把小刀——快速的从他耳边刷过穿过撕裂人的头颅扎进墙里，这个强有力的男人让他印象深刻。
“你好，你找我？”梁队长把枪按在胸前，枪头朝下。
“听说昨天一早有个馆发生暴乱，我有朋友从馆里逃出来。”
“他从馆里跑出去了？离开体育馆了？”梁队长皱起眉头，瞥一眼身边的特警。想要进体育馆原本就是要经过层层检查，而再想出去，更不是说走就走那么简单的事情，他是怎么穿过防御出去的？
“他现在在我们家里，我把他关在负一楼里独自隔离着，暂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反应。”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什么事情？”
“我想来找两个人，一个在已经暴乱里的馆里，另一个，应该还活着。”
“我们这里人很多，想要找两个人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那个暴乱的馆里。”
“从体育馆里逃出来的人带着一个女孩从家里跑来这里投靠你们，发生意外他自己跑了，我想最后确认这个女孩是不是真的没逃出来给家里的伙伴们一个交待，另一个活着的，我只需要在其它馆里看一眼确认一下就可以，找不到我们立马就走。”欧阳璟说着，瞥一眼桌上的小刀：“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希望你可以帮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梁队长看着欧阳璟的眼神就明白他说的一面之缘就是那飞刀下的一命之缘。对于欧阳璟，他颇有好感，有武力和领导能力，一身正气满身正义的样子。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示意他们收回，三人并排站在桌前，欧阳璟把小刀还给杨珈珈。
“我们今天打算清理暴乱馆。”梁队长说。
“清理？”欧阳璟心一惊，清理的意思是？
“还有十分钟就开始。”梁队长的眼神停留在球场上角落里已经在集结的几个全副武装的军人：“我可以带你过去，但如果是在那个馆里的人，你什么也做不了。”
“明白。”
梁队长安排人拿来防弹衣和头盔给欧阳璟穿戴好，欧阳璟转身对杨珈珈说：“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跟梁队长去确认一下吴萌然的情况，很快就会回来。”
“好的。”杨珈珈站在特警中间，早上出门开始经历过一些之后，他也不再害怕。
“听话。”欧阳璟捏捏杨珈珈的脸，跟上梁队长的步伐向体育馆走去。
发生暴乱的是篮球馆，梁队长带领着几个军人爬上篮球馆顶部的平台上，做好准备。
“还会用吗？”梁队长提来一把带有消音器的步枪，递到欧阳璟手里：“这种基本技能应该不会忘记吧。”
“应该算是会一点。”欧阳璟熟练的接过枪，摸索几下捣鼓起来。
“会一点？你是什么时候退役的？”梁队长问。
“我没有入过伍。”欧阳璟如实招来。
“没有？”梁队长看着欧阳璟熟练的摆弄枪支，规范的持枪手式，咧嘴一笑：“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拍戏的时候去学过。”欧阳璟自信一笑。梁队长一笑，这人还挺谦虚。
几人准备好，伏在篮球馆的排风口上，馆内一片昏暗，梁队长对着耳机说话：“准备完毕。”
“篮球馆清理正式开始，如有幸存者请找好掩护。篮球馆清理正式开始，如有幸存者请找好掩护。”馆里的喇叭传出声音，馆内顿时“热闹”起来，嘶嘶声和鞋子与地板的摩擦声充满整个馆内。
欧阳璟趴在梁队长旁边，他无需倍镜，就可以在昏暗的馆内看清里面的撕裂人，无一不是撕开的脖子在人群中晃着，喇叭的声音回荡在馆里，撕裂人们躁动着在馆里寻着声音四处冲刺，发出杂乱的声音。
黑暗的人群中，欧阳璟一眼就看见在摇晃的人堆里，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身上还穿着她平时爱穿的荧光黄色，在黑暗中十分扎眼，她被撕开的脖子下，胸前的衣襟上沾满了血，随着喇叭声的刺激狂躁起来。
“清理行动开始。”梁队长一声令下，耳边传来沉闷的枪声。欧阳璟的第一枪打在吴萌然的头颅，紧接着她身边的撕裂人一一倒下。
“你真的不是军人？”梁队长趁着换弹匣时，瞥一眼眼神专注的欧阳璟问。
“不是。”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第一枪爆的头就是她。”
梁队长听完一愣，按住他手上的枪，示意他起身，收回他身上的枪交给身后的特警。
“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
“我们不需要，你找到你要找的人就可以了。”梁队长打断欧阳璟的话：“我是鲸鱼，清理行动现在开始由田副队长地鼠负责。”
“收到。”
梁队长示意欧阳璟从平台上穿过梯子爬下，回到地面。
“从篮球馆里逃出来的人我们安排全部到刚才的篮球场，重新进行检验，我带你过去，你找到他，可以把他带走。”梁队长快步走在欧阳璟前面。
“你们每个人验血，为什么还会有疑似感染的人混进去？”欧阳璟紧跟在梁队长身边问。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所以逃出来的那批人要重新做化验，也许是血样出错，也许血样不够精细，也许是因为别的，但是他还是进来了。”
“除了那个馆的暴乱，你们还有别的单独发现的撕裂人吗？”
“撕裂人？”
“就是被感染的人。”
“你们还给它们取了名字？呵。”梁队长不屑的冷笑一下：“没有，所有身上带伤的人全部隔离在一个馆里，但那个馆里是最安全最平静最好管理的馆，反倒是篮球馆，有几个人都暴躁得很，听说暴乱开始前，有人发生争吵，但是具体情况太混乱，谁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暴躁？梁队长，你直接带我去篮球场出来的那拨人的地方，我要找的人也许就在那里。”欧阳璟想起伊寻说的暴躁，这个词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撕裂人表现出来的也是暴躁，伊寻三番两次的提起暴躁，或许这就是撕裂人的诱发症状，是高义以常人的样子被隐藏起来的暴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