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木言升眼睫动了动，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醒了过来。
玲玲当即眼眶湿润，蹲在床边，给他讲述之后的事情。
房间里，只有玲玲带有哭腔的声音，千秋二人默默的坐到离床较远的沙发上。
免得木言升看到他俩又气晕过去。
木言升听完后，久久不能回神，一双眼睛瞪大死死的盯着千秋。
手臂微抬，指着千秋。嘴唇嗫嚅，欲言又止。
最后似是力气用尽，手臂垂下。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颓唐了下来。
千秋等木言升缓了一会，才开门见山道：“木已成舟，再气于事无补。”
“你当初的复仇不也是冲着折磨他们去的吗？不然你早就要了他们的命了。”
说着，见木言升没反应。
千秋继续道：“有时候，长久的折磨比短暂的死亡更可怕，你说呢？”
木言升侧头注视千秋，眼前小姑娘眸光清澈纯正，没有一点阴谋诡计的阴霾。
他突然释然一笑，对啊。比死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千秋见木言升想通了，摸了摸鼻子，略带尴尬道。
“我答应玲玲帮你去除罪孽，我打算跟你结役鬼契约。”
话音一落，床边的两位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千秋。
玲玲更是忍不住喊道：“你说什么？”
千秋转移视线，心虚的咳了两声，才解释道:“我的劝说，使玲玲救常家。所以我有救人功德。”
然后，对上木言升的眼睛，认真道。
“你谋算失败，可计划已经实施了。罪孽稍减，却不能消除。”
“你我契约，我接你罪孽因果。救人功德正好抵消你的罪孽，还了因果。”
玲玲脑子过了一遍因果。觉得这办法可行，期待的看向木言升。
可惜，只看到一个后脑勺。
木言升身体重伤不能动，只能侧头望向另一方，以表达自己拒绝的态度。
千秋一时束手无策，转头看尚凛然。对方微微点头，给千秋一个“交给我”的眼神。
他把面团放沙发上，走到床边坐下，柔和低沉的声音落在木言升耳边。
“你现在身体靠我的蛊虫撑着，我蛊虫一撤，你就会死去。”
“你还没看到常家后面的下场，你甘心吗？”
打蛇打七寸，木言升放不下仇恨。尚凛然就用仇恨说服他。
果然，闻言，木言升转过头来，看向千秋，谈起了条件。
“你要保证，炼制不伤我记忆。允许我来花城看常家的报应，我就答应做你的役鬼。”
“没问题。”千秋想也不想，一口答应：“我契约你本意是为了帮你消除天谴。”
“好。我答应做你的役鬼。”木言升有气无力道：“我最后想和玲玲聊会。”
千秋二人带着面团自觉的离开了尚凛然房间，走两步进了千秋的房间。
刚进门，尚凛然就忍不住提醒千秋道。
“木言升本性偏激，做事不留余地。你炼制留下他的记忆，以后可能会是个隐患。”
“没事。”千秋一脸无在意道：“我不会炼制他。”
尚凛然瞳孔疑惑，语调平缓问道：“你不炼制他，那为什么结役鬼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