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俞暗暗叹息了一口,她抓过他沾有油脂的手用湿帕子仔细搽拭干净。
“霁月,要是怨我就说出来,你可以发泄不满情绪,我知道你身体心理压力都很大。”
陈霁月终于抬头,他闪有泪花的眸子眨巴眨巴,他坚定摇头。
一个猛扑,他抓着谭俞才放下帕子的手不肯放,他自助让她环抱住自己胖了的腰。
妻主的怀抱还是这么可靠温暖……
他用温热的话语在谭俞耳边撒娇嘀咕。
“妻主~,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好,我才不会恩将仇报呢,我虽然馋,但是脑子还是清醒的。”
谭俞欣慰笑了,她摩挲着他的耳朵,感叹的吻都落在了陈霁月的肉肉侧脸上。
“我的霁月真乖,乖得我心疼。”
下雪了!
好大的雪啊!
鹅毛大雪!!!!!!
谭俞真的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她兴奋异常,给陈霁月裹好生日时送他的明月纹毛绒大氅后,她就牵着他的手来到门外观赏雪景。
谭俞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一直跺脚张手欢呼,若不是怕冷,她恨不得直接躺到绵软洁白的雪地里去。
陈霁月早已经见惯了,更何况那年的冰天雪地差点彻底剥夺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利。
他不喜欢寒冷的冬天……
陈霁月脑后随风飘扬的长长鲜红蝴蝶结绸带与这个时节的白茫茫一片意外很搭,这是谭俞给他弄的,漂亮又简洁,他喜欢得不得了。
不意外,就算谭俞弄得不那么尽如人意,陈霁月也会说好看,在他心中,谭俞给他的就是最好的。
至于为什么谭俞不弄复杂的?
“…………”
别问,问就是谭俞弄不出来陈霁月会的那些繁杂花样。
哎呀,简洁也是一种美嘛。
陈霁月很会为内核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稳定的谭俞提供情绪价值,谭俞在厨艺方面所有的尝试几乎都是因为他的鼓励。
什么孕期营养餐,都是谭俞之前根本就没接触过的。
每次在烟雾缭绕中,撑脸等待美食出炉的谭俞都会不可抑制地想起原世界的一些不好记忆。
她喜欢尝试新事物,但是当她将费了很多时间做出来的成品端上桌的时候,吃饭的人更多是挑剔和责怪,稍微一点不合意就会被数落。
很多次,谭俞都沉默不开心,只不过表面强装不表。
有时候,越亲近的人更知道如何伤害人更痛。
陈霁月将兴奋抓雪花的谭俞拢在怀里,一个大氅两个人享受。
元宝身上也裹了厚实的合身棉服,它像是不怕冷,直接在有些深度的雪地上撒泼打滚,一步一个梅花脚印,像是在作画。
“下雪啦!下雪啦!雪地里来了一位小画家,元宝画梅花,不用颜料不用笔,几步就成一幅画。”
元宝回头高兴蹦跶,它知道谭俞在夸它。
陈霁月听着简单易懂、朗朗上口的歌谣,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谭主,这世间的一切你总能看到美好的一面,不像我,总是学不会。”
谭俞仰头狠狠吻了一口说胡话的陈霁月,一边摸又大了些的肚子一边安慰。
“学不会就学不会,有我在,我尽量保证你从我身上感受到的都是美好!”
陈霁月更加搂紧了她,他知道,曾经的不美好记忆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只不过他还是想倾诉一番,他的心里话只会说给真正爱他的亲亲妻主听。
“妻主……一个人睡,不冷吗?”
欣赏美景的谭俞听得一头雾水。
“啊!?冷什么?什么一个人?我们不是一直抱着睡的吗?而且是三个人哦,不能忘了我们的宝贝孩子。”
陈霁月抿嘴解释起来。
“妻主,你知道吗?但我觉察到自己对你的心意后就下定决定要得到你,大胆自荐枕席除了这个原因,还因为那个冬天我冷怕了……”
谭俞听得越发心疼,难怪啊,最初的时候霁月总说自己怕冷,那段被拖拽入冰池的经历肯定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除了不易身孕的身体健康问题。
“霁月,有我在,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冷了。”
谭俞环住他的脖颈仰头重重吻上去,雪景也没心思欣赏下去了,她现在只想宽慰他。
陈霁月留下热泪,双手穿过谭俞的咯吱窝紧紧攀上她的后肩胛骨,边积极回应湿软的吻边死命将她按进自己暖得如温阳的舒适怀里。
我就知道,妻主会理解包容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