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我她的名字叫花洲,不让我叫她姐姐,让我直接喊她的名字。
而我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她的东西,口袋里没有多少银两,给她买礼物。
为了公平起见,我让花洲就叫我垚垚就好。
一个名字而已。
我学过庄子的《道德经》,里面就讲过: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我很早就理解里面的意思了。
就是天地本身是没有名字的,只是我们人去给它们起名字了,他们才叫这个名字的。
也就是说我们人,可以不叫人,若是叫狗的话,人就是狗。
在听完我说的这些后,花洲笑的花枝乱颤,她就像春天里的迎春花。
总是喜欢穿一些鹅黄色的衣裙。
就连冬天,也好似不怕冷一样,穿着淡黄色的衣裙。
只是她总是喜欢望着一个地方出神。
眉宇间是淡淡地忧伤。
花洲和我娘亲混熟的时候是那年的一场瘟疫。
在我十二岁那年,阿娘和阿爹将我关在房间和庭院,不许我出门。
翻墙也不可以。
他们早就将墙顶上缠了一圈扎人的刺。
就是我八岁那年,想出去找神仙哥哥的那次。
半夜,下弦月。
围墙才爬了一半,就被阿爹看见了。
那天夜晚我被阿爹罚跪在梅花树下,阿娘还将一个软垫子放在我的膝盖底下。
我跪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总觉得委屈。
明明每个上弦月的夜晚,神仙哥哥会来看我的。
这都到了下弦月,他都没有来。
他曾说他住在山上的,我只要去山上,总能找到他的。
可惜,第一次翻墙就被阿爹发现了。
以后都没有机会翻墙了。
大约过了半年的时间,神仙哥哥才来,看着墙上的刺。
低声说:“萍儿,你是不是,翻墙了?”
什么都瞒不住他,就连我嘴里藏着一朵梅花瞒不住他一样。
我将嘴喔成一个圆形。
随后转身,闷声闷气的走了。
将门关上后,又在窗户那里扒头看他走没走。
见他没走。
就硬生生说了句:“哼!再也不理你了!说话不算话,上弦月你都没有来…… ”
他三两步到我的窗前。
白衣出尘,俊眉星目。
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我总是叫他神仙哥哥,他很像画中的人。
他在梅树下抚琴,教我心法。就像念经一样。
不过奇怪的是,每次听师父念完一次心法,我就内心轻松许多,很舒适。
神仙哥哥摘下一朵梅花枝子,亲自戴在我的头发上。
他那双勾人心魄的深邃眉眼,将我吸进去。
他说:“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北极,是紫薇神殿的北极神君,掌管着人间的四季和天上的星辰。”
我一脸崇拜:“哇,好厉害啊!神仙哥哥!”
我总是不习惯叫他的名字,念出北极二字,会使我心头一滞。
喘不过气来。
十四年里,在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最惊艳时光的两个人,一个是花洲,一个是北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