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以后要是经常这么笑就好了，这样还显得您像个有血有肉的人。”
“穗香，你这话说的，我不这么笑就不是人了？”玉珑宛顿觉好笑，看着穗香。
“殿下以往的笑都显得人太过完美，这样笑觉得殿下很和蔼可亲。”穗香摸了摸头发，略显局促地说。
“五岁那年母后过世，我就被强迫学会喜怒不形于色，若非亲近之人……”玉珑宛的目光变得晦暗起来。
穗香看着主子赶紧挑了个好的话题，说道：“殿下，今日十五公主说会找人帮那个侍女治好手，我们是不是就真的不用跪了？”
“就算治好了，徐宸妃也会说没痊愈的。”玉珑宛轻叹一声，不知是叹世道不公还是叹穗香想的太过简单。
穗香听完，撇了撇嘴，说道：“您啊，还是想开点。如今十五公主要是能帮衬您，您不是还能在这宫里过得舒坦些？”
“在这个宫里是过不舒坦的。”玉珑宛无奈地摇头笑道，“前些时日太傅讲边关风情，我还真点憧憬。”
“边关？”穗香诧异地看着玉珑宛，“那个地方鸟不生蛋的……也没有好吃的，听说冬天还很冷，风也很大。除了戍边的将士就是流放的犯人，您是金枝玉叶，去那种地方作甚？”
“你没听说过天高皇帝远吗？去到那么远的地方，不就自由了？”玉珑宛躺在枕头上，杏眸闪着光亮，“我一定要去那里……”
“您不会想带兵打仗吧？奴婢可从来没听说过女子带兵的。”
“哎！”玉珑宛看着穗香，大笑起来，“穗香，你好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带兵打仗，有了军功，就有兵权，有了兵权就有底气了。太子皇兄就有了助力，看看到时候还有谁敢轻慢！”
穗香连连摇头道：“奴婢就那么一说，何况现在一切太平，何处用兵啊？”
玉珑宛摇了摇头，她看着轻纱帐幔，悠悠地说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定会有一个国家统一这片地方……如今的这些太平不过是假象。”
“您还是先把腿养好吧，照这个跪法，未央宫的分明想把您弄残。那地上全是石子，难怪从前怎么都不给修，您略微使点手段呗。您看，您也不是不会。”
玉珑宛会反击，她反击过。十岁那年，三皇子玉珑瑾故意让她难堪，当晚她就趁着夜色很深，穿着一身黑衣把他狠狠揍了一顿，险些让玉珑瑾残废了一条腿。
“当初皇兄因为那件事吃了多少苦，你还记得吗？”
穗香看着玉珑宛阴沉的脸，默默垂下头。遍查皇宫也找不到那人，因为玉珑宛把衣服烧掉了，还故意装病躲了几日，任谁也想不到是她把人打了。
但是查不到她并不代表找不到替死鬼，身为太子的玉珑玥以妒忌兄弟为由被打了二十大板。从那以后，玉珑宛再也不敢随意出手反击。
“你还记得就好……咱们做的再滴水不漏，你也架不住他们给咱们泼脏水。如今这样，就行了。”
玉珑宛的脸上重新挂上那个标准的笑，拍了拍穗香的脸蛋说道：“去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