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偷听的宝根和李玲听见了,宝根的脸上就红一坨白一坨,李玲也在心里抱怨父亲咋能说这番话。这不是偏偏心么,当初嫁女子,一眼就看上软势的宝根,这会儿娶媳妇儿又要找听话懂事的。李玲把宝根悄悄的拉到院中去了。
李龙听了,他觉得父亲就是这老脑筋这些事是无法沟通的,但他也赞同父亲话里的一些看法,他认为被媳妇儿骑到头上的男人总的来说还是没有出息的。陈舒纵然心性古怪,可陈舒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她再胡闹,可关乎男人面子上的事,陈舒也是从来都不会去触碰的。可陈舒再好,已经不属于自己……
老五仍旧对着儿子说道:“好咧,你这起来嫑睡咧,起来去打水把你兀脸洗一下,把你兀胡子也刮一下,碎碎个娃么,一下成了老汉咧。你看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子,把你的精神先振作起来!倒是有多大个事么?明儿去把头一推,后儿你去正常报到。你去了看人家咋说,办法总是人想的么,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咧。”
两天以后,李龙重又满血复活,内心虽然仍旧无法摆脱对陈舒离去的疼痛,可表面上看起来已经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了。他和两个同学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人事局报到的地方。
接待他们的是一老一年轻两个工作人员,她们只是收了几个人的介绍信,又把党关系的介绍信给倒换到各自的镇上,然后又让去把人事档案、户籍先托管到人才交流中心。最后,就是让各自回去等消息。
每个人只花了几分钟就完成了报到,一个同学仍是在临走之前向工作人员追问了一句。“您好,那我们这工作到底啥时候可以安置?”
年轻的工作人员答道:“这个不清楚,等消息吧,保持通讯畅通就行了。”
年轻的工作人员已经与年老的工作人员扭头闲聊了起来。
李龙问道:“那大概得多久?一年还是两年?”
年老的工作人员答道:“这个不好说,现在长安毕业的大中专学生太多了,大部分也都没有安置,具体啥时候俺也不是领导,没法给你说。”
李龙几个人其实早已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只能是按照要求办理党关系、户口、档案托管等事宜了。
在转党关系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直接把党关系转回了村里而没有留在镇上。他觉得放到镇上是一点作用也没有,放到村里还是比较实用的。党关系随时可以转出,如果到时候工作安置了,那就把党关系再转到单位也不受影响。放到村子里最起码到选举的时候,自己还是有发言权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冯建雄会拦着自己回村,以前好多人的党关系想回村,冯建雄都会看是不是自己的人。如果不能拥护自己,那就会拦着不让回村。可现在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已经很难主持工作,这些也都是由副书记秉权伯负责了。
他把报到的事情全部处理完回到家,把这些情况告诉家人。所有人早已经有了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了。
老五抽着旱烟对着宝根说道:“宝根,那你明天就先让你爸跑一趟韦曲,去看看薛强他爸能否给帮帮忙。钱的事看需要多少,咱给人家拿,只要能把黑蛋的工作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