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你有强大的实力，派厄斯。”
弗蒂尔挣开雷狮的手，直直朝着派厄斯走去，鞋子一口一口咬住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连尘土都被蹭出沙雾来，本是如此压抑的熔岩色的地裂，却在这一刻似乎沉静下来，弗蒂尔全然没有了往日温柔面容。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河，明明眼睛却还是那抹柔情的颜色。
就连雷狮等人都为此大受震惊。
每走一步，弗蒂尔便说出一句猜疑的事实，这让她在自我对世界的重新认知之中…似乎得到了内心一直疑惑的答案，但是她还不能确定，
“嘉德罗斯为什么会被强行绑进螺旋石板里。”
派厄斯：“……”
“裁决为什么会如此拒绝我踏入凡尘。”
雷狮海盗团：“！！”
“原初天使的矛为什么会指向凡人。”
“……”
这些亲眼看到的事实，或者猜疑无疑打击着弗蒂尔的灵魂。
“裁决说过，是凡人不服从管教，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可是这些！”弗蒂尔伸出手来指向派厄斯，“我为什么一点都没有看到？”她的情绪似乎很激动，这是她成为神使以来，第一次表现出的人类的悲愤，“不服从管教，如果说嘉德罗斯不愿意进入螺旋石板这便就是不服从管教的话……”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忍不住颤抖，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生气，突然抬起头来，“那你们管教的是什么！？”
帕洛斯：！？
“是一群牲畜么？”
卡米尔闻言低下头，或许他也一直都有这样的疑问在。
“我很生气。”
弗蒂尔死死攥住自己的胸前的衣角，眼睛瞪着派厄斯，像是要将他撕碎般，“身为天使，不仅没有为凡人创造些什么，反而更倾向于毁灭……”
“你还是天使么。”蒂尔拿着刀指向派厄斯的门面。
而派厄斯却出乎意料的冷清，他黑着脸沉默了好一会，直到看见他发抖的身躯，众人才后知后觉，“呵呵……哈哈哈哈哈……”派厄斯捂着脸笑得很厉害，不过这种笑尽是嘲讽的意味，
佩利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不愧是…悲、悯、神、使、啊～”派厄斯冷哼一声，有些无趣，“你说的对～”
弗蒂尔：“……”
“比起守护，我就是喜欢毁灭～”派厄斯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就是喜欢碾碎一切。”他本就猩红的眼睛现在更加阴暗。
“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守护的了。凡人？呵……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可是现在……”派厄斯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无神看着弗蒂尔，“我现在不想和这些凡人纠缠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雷狮等人，转手将指头伸向蒂尔，“我更想把你也尽数碾碎！”
“喝！”他忽然抬手就是一个强力的标枪，撕裂空气带来的尖锐爆破声刺痛了弗蒂尔的的耳朵，仅仅是愣神的一瞬间、
“嗯啊！！”蒂尔没有反应过来，连自己断了一只手臂也没有发觉，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派厄斯，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她没有反应过来，果然，派厄斯刚刚还是保存了实力的。
“哎呀呀～弗蒂尔，身为神，却连我的一招都承受不住么。”派厄斯嘲讽着，脸上尽是嫌弃，“你还不配称之为神！”
雷狮看着小星流血断掉的手臂，瞪大眼睛，刚想要上前去却被弗蒂尔一手挡住，于是在众人的惊诧中，蒂尔起身捡起断臂接在断口处，脸上的表情扭曲着，很显然…她也在承受肉身被摧残的痛苦。是血肉之躯，并不是灵物。
断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合，“啧…”派厄斯扶额，“啊～这可怎么办，忘记你还有这种能力了…”
雷狮等人：“什么？！”
帕洛斯：“愈合…？杀不死…”
卡米尔：“或许这才是那时小星没有死掉的原因，”卡米尔回想当时小星被钉在地上的那一幕，果然…不管想多少次，那场面仍然让人触目惊心。“流了那么多血……”
“连裁决都杀不死你。”派厄斯一脸狠戾，随后又勾起嘴角几分弧度，“那我就杀你千次、万次。”
随后再次发动攻击，只不过只是召唤出一只标枪而已，忽然就从天上俯冲而下，单手拿着枪与蒂尔交战，“呃！”知道派厄斯的力气很大，但是没想到那么大！简直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不得已，蒂尔只得双手紧握着刀，与派厄斯对抗。
好快。
眼睛要跟不上了。
“刚刚只不过是热身～”派厄斯一边打一边说，“现在才是重头戏！”说罢还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可惜弗蒂尔不会飞，她只得靠自己的脚站稳，在派厄斯一次次袭来的时候还要提防着他飞过来的冲击力，每一次武器相撞，弗蒂尔都站不稳往后退几步。
“……”弗蒂尔的眼神很快又恢复到先前的冷漠，她深吸一口气，“…八重。”
一招一式她都没有忘记，甚至比之前更强，派厄斯打过去只是一道残影，人就不见了，身后却莫名多了八道可怖的交叉斩击，错落的那分明构成了蜘蛛网。
“！”派厄斯转起手中的枪，挡在自己身前，当蒂尔攻击与其武器相撞之时，派厄斯甚至都感受不到手臂的振动，想象的冲击感并没有到来，他先是顿了一下，便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没想到…力气那么小？”他耸耸肩，冲着弗蒂尔不屑说道，“呵呵，你最好别让我抓住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