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随便问问。”程肆双手揣进兜里，眸底的沉凝转瞬即逝，又恢复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下巴朝秦初的方向微微抬了下，“你继续。”
时淼不紧不慢的将照片收了起来，只觉得程肆又开始莫名其妙了起来，不过也没多想。
她眸光微动，瞥了眼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宋然，缓缓将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你是不是催眠的那个人？”
宋然微微抬头看向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聪明，这都能猜到，低低应了一声：“嗯。”
时淼冷白纤细的手摸着下巴，“我可以放过你，不过前提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宋然皱了皱眉，镜片后的眸子里泛着一丝警惕，搞不懂这时淼是要玩哪一出。
他声音有些迟疑的问道：“什么…事？”
“放心，挺简单的，绝对在你能力范围之内。”时淼唇角轻轻一勾，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起来挺纯粹的，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为之一惊，“给秦初做催眠。”
她顿了一下，又说：“你给她做了多少次就给秦初做多少次，我相信你手里肯定都有记录的，当然怎么做还是由我说的算。”
宋然不傻，自然知道时淼口中的“她”是谁，只是没想到时淼竟然这么狠，比起变得神志恍惚，不知道自己是谁，这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一边是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朋友和搭档，一边是自己的性命与自由，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宋然此时的眼神已经完全动摇了，他心里也清楚秦初这次落在时淼手上，是不可能再全身而退了。
秦初脸色难看极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双眼几乎充血，厉声道：“时淼，你别太过分！”
“过分？”时淼漫不经心的蹲下身与他平视，眼底一点温度也没有，刺人的很，“你该庆幸我能留你一条命。”
“你…！”秦初双手攥成拳头，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只恨当时在医院就该直接把她掐死。
时淼不再理会他，扭头看向宋然，慢条斯理的说道：“考虑的怎么样了？我想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宋然抿了抿唇角，与她四目相对，“我能相信你吗？”
时淼漂亮的眉梢轻挑，“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宋然手指捏紧，沉默几秒后，低声道：“我答应。”
秦初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叫了他一声，“宋然！”
宋然闭上眼，直接选择沉默。
时淼站起身，手指弹了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不错，觉悟挺高。”
话音刚落，她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叮的一声。
时淼拿出手机看了眼消息，紧接着抬眸看向不知何时又重新坐回办公桌上的程肆，“我的人到了。”
她指了指地上被绑在一起的两人，“他们我就先带走了。”
程肆眉梢轻挑，忽然想到什么，声音带着笑意说：“行，别忘记请我吃饭。”
时淼嘴角微抽，淡声道：“放心吧，没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