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现在说的并非真心话，聂屏书更能感觉到的是，沈江屿还在生气。
常玉苦笑一声：“我就知道，如今你会说这样的话。只怕今日若不是我来，换做我的哥哥或者旁人来，你是见都不会见的吧？沈江屿，我父亲只是为着我考量，才同你说了那些话。他心里是很欣赏你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沈江屿皱了皱眉，神色之中带着许多不耐：“不如直说，想让我如何？”
常玉深吸一口气：“父亲说，只要你能帮忙杀了那首告他之人，旁的事情，他自然会处置。”
别说是沈江屿了，连聂屏书都觉得心头不快。
常大人这是将沈江屿当做什么了？杀手还是打手？
常玉低着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聂屏书和沈江屿的表情变化：“父亲说了，只要你肯帮他这个忙，日后不管出什么事儿，他都会保你无忧。你想回京中也好，想留在这里也罢，只要他在朝中一日，你沈江屿就能为所欲为。”
“我不想为所欲为。”
沈江屿眼前的水，已经开始沸滚起来。
他拿起帕子，而后轻轻地将那一壶热水提起。
流水的声音，映衬着沈江屿的声音，显得他说话那么不真实：“京中的事情，和我沈江屿没有关系了。常大人行事究竟是否端正，你也不必来同我说那些虚伪的话。我们心里都清楚，此人未必就是冤枉了常大人。”
聂屏书：沈江屿可真敢说啊！
常玉的眼中，却震惊了片刻：“在你心里，便是这么想父亲的？！”
沈江屿这才给聂屏书先倒了一杯茶：“在你心里，你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呢？”
常玉的眼眶，几乎要红了起来：“你在京中这几年，父亲对你的提拔也不少。可如今瞧着，你竟是半点儿都没有放在心里不成？怪不得父亲说，你是个凉薄之人。”
她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沈江屿，今日就当是我常玉求你了。看在这么多年，父亲待你不薄的份儿上，救救父亲，行吗？只要你杀了那人，我日后再也不打扰你。”
“咳咳——那个——我说一句话行么？”
眼看着他们二人之间要剑拔弩张了起来，聂屏书才探头看向了常玉：“常姑娘，我觉得这事儿吧……是你们做的不大地道了。要沈江屿去杀人，你们将他当做了什么？一个杀手？还是你们常府的打手？常大人若真是清白的，害怕那些小人的闲言碎语也是毫无必要。可若常大人真的做了那些事——”
“你懂什么？！”
聂屏书话还未说完，就被常玉打断：“父亲断然不是那样的人！可如今朝中局势紧张，三方对立。人人都想将父亲从这位置上拉下来，好让他们的人上去。我若不是没有法子了，岂会过来找沈江屿？”
她又看向了沈江屿：“此次告发父亲之人，被萧王安排在京郊的皇家别院，有御林军和萧王暗卫重重把守。若不是你沈江屿，便没有人能杀了他了。你该清楚，现在如果父亲倒下了，对太子殿下是半点儿好处都没有的！我们明明可以共赢，你为何非要为了一个女子，就和父亲闹到那般地步呢？！”
女子？该不会说的是自己吧？
聂屏书的心里又嘀咕常玉是了一下，却看到常玉的泪水顺着眼眶滑落：“沈江屿，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意帮一帮父亲？”
沈江屿的眉头皱了起来，其实他也在犹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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