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屏书却发现,傍晚时分,自沈江屿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之后,似乎就有些坐立不安。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连眸色还是从前那样冷冷冰冰。
不过聂屏书就是能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他们都吃了饭到了客栈的门口,聂屏书便改了主意:“沈江屿,我们不如今天就回崖州吧?”
沈江屿愣了愣:“这么晚了,不必着急吧?”
聂屏书叹息一声,做出一副可怜模样来:“回吧!正好我困了,还能在马车上睡一觉,否则的话,我岂不是又要吐上一路了?走吧沈江屿,回吧好不好?”
难得看到聂屏书如此,沈江屿的嘴角莫名地勾了勾:“好,回。”
他们带着的人,除了东方奶奶年纪大一些之外,也没有人吃不得晚上上路的苦。
西风很快就将马车备好,如今人多,他让张良在小杨县又新添置了一辆马车,一行人这才上路。
聂屏书其实也没有那么困,不过上了马车,被暖烘烘的炭火一烘,她还真是躺下就能睡着。
他们是走水路而来,自然还要走水路而回。
不过一夜,马车就到了闵江边上。
船家仍旧是当初那人,见着张良,他都吓了一跳:“你又要来抢上舱了是不是?”
张良却笑着摇头:“船老大,你以后不用担心我来抢你们上舱了!小爷我这就已经找到了师傅,要跟着师傅一起走了!日后这闵州啊,就再没有我张良了!”
她乐得开心,那船老大的眼中反而生出几分不舍来:“啊?这就要走了啊?你这小子,天南海北的也没个准话。日后若要回来了提前说,我留给你一间上舱就是了。”
张良对船老大笑着摆手。然后提着沈江屿他们的行李就进入了船舱里。
沈江屿眸色不明,直至他们进入船舱,聂屏书才问他:“怎么回事?瞧着你心事重重的?”
沈江屿皱眉,将那封飞鸽传书递给了聂屏书。
聂屏书看到上头的书信,而后愣了愣:“冯二死了?”
沈江屿颔首:“死在去流放的路上,说是被匪类所杀。但还有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便是他的兄长冯大已经被调入京中,冯家定然要彻查此事。”
聂屏书觉得,一个冯二的死,只怕还不能让沈江屿到这地步吧?
她看向了沈江屿:“这事儿牵扯到了旁的吗?”
沈江屿没说,却也认真回头:“我想回一趟京中。我怕牵扯到太子殿下,如今是多事之秋。”
回京啊……
聂屏书不知怎地,心里头竟是生出一种不想让沈江屿回京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