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屏书也意识到,沈江屿在崖州城只怕也有些自己的势力。
她越发好奇了起来,这样的一个男人,应当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才是,怎么会被贬黜呢?
沈江屿似是察觉到了聂屏书的好奇,反而主动转移了话题:“等后日一早,我们就都去官府门口的等着。”
是啊,沈锦顾的秋闱榜单,也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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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胡老大被打发了之后,这两日的林阳县是格外太平,果然再没有人敢来寻云顾花坊的麻烦了。
沈家云的胎像也算是稳固。
他们一边等着秋闱的结果,一边开始收拾去闵州的东西。
从他们这里要去一趟崖州城停留一日再往闵州,若不十分赶路,大约需要八九日。
聂屏书是想带着阿幸的,不过郭汝之说阿幸是当得起一面的,还是将她留在云顾花坊比较好。
西风本该留在云顾花坊看家,只是当日将东风给卖了的西风的叔叔婶婶都在闵州。这个仇是必须要去报的,他自然要跟着聂屏书和沈江屿。
如今若是要走,聂屏书唯有担心沈家云罢了。
还好这里还有郭汝之和沈锦顾,左右来回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算太久。
聂屏书:对我这个坐过飞机高铁的人来说,还是太久了!
府衙放榜的这一日,聂屏书早早就起身了。
天还未亮的时候,她起身穿衣裳,却突然看到沈江屿盘腿坐在榻上,将聂屏书吓了一跳:“沈江屿?!你是死是活啊?大早上的吓人啊?”
沈江屿睁开眼,却保持着盘腿的姿势不动:“我在练功。”
“葵花宝典啊?”
聂屏书将自己床边的帘幔拉上,而后开始换衣服:“你不会是一宿没睡,就为了等着官府放榜吧?”
沈江屿并不回答聂屏书,反而正经反问:“葵花宝典是什么?从未曾听说过这门功夫,是谁创始发明,如今又在何处?”
这男人正经得无趣!
聂屏书换了衣服之后,才拉开帘幔下了床:“一夜没睡就直说便是了!我还不是一直都睡不好?走,别练功了,天儿冷了,咱们早些起,再收拾些厚衣裳,路上以备不时之需。”
沈江屿看着这样认真的聂屏书,才道:“去闵州要走一段水路,横渡闵江。到时候会有人和我们一起,炭火不必准备。”
他不会又是带着什么秘密或者带着什么“任务”去的闵州吧?
不过他不想说,聂屏书也不想多问:“好。”
沈江屿:阿书什么都不问我,她可真贴心。
聂屏书:不该问的不能问,否则知道了他的秘密,小命就不保了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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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林阳县衙的门口就站满了书院的学子和他们的家人。
如今的天儿越发冷了下来,这几日虽不下雨了,清晨的风却刮得人脸生疼。
聂屏书感慨:“只怕下一场阴天之后,就得下雪了吧?”
沈锦顾奇怪地看向聂屏书:“嫂嫂,咱们崖州地处偏南之地,可不会那么早就下雪!唯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有一两场小雪。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