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福临的两个女儿,不仅交代了秦高明装病咋呼傅闻青与秦山的事,就连朱凤巧是如何策划整场事件的,细节有哪些,无一遗漏地也全说了个明白。
王健一个字的谎也没说,鉴于他只是把铁棍拎在手里,而没做出过任何伤人的动作,原则上并未触犯法律,所以等讯问过秦氏姐妹后,他也被释放了。
当然假如秦高明家的人还要追究他的法律责任,可以找律师去法院告他。不过小陈说根据他以往的断案经验看,如果秦高明只是因为和王健争吵而病发身故,法官很难判决王健应该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到时秦高明家恐怕不仅得不到赔偿,还得支付诉讼费。
两天两场骚乱,到第三天时总算是尘埃落定。
张铭鹏律师听说工厂出这么大事儿,带着助理就匆忙赶来秦桥乡派出所,帮赵月处理所有的善后事宜。尽管秦江不在家,有张律师鼎力相助,赵月也算是解脱了。
从乡派出所出来,已是清晨五点。夏天天亮得早,东边一轮红日高悬在碧油油的田野上,远远看去,红日农田加在薄雾中巍然屹立的青山,那景色之美,令人恍然觉得如置身于如诗如画的仙境之中。
乡野美景涤尽数日来压在心头的繁杂,傅闻青和赵月并肩走在乡间小路上,谁也没力气说话了,只静静享受着纷繁世事背后,那珍贵的安宁。
走了很久,少说也有半个小时吧,工厂宿舍楼已遥遥在望。傅闻青的车就停在楼下,再转个弯就能走到车旁边了。
傅闻青先开了口:“嫂子,朱凤巧这次是逃不脱法律制裁了吧?估计她的罪比她弟还重呢。并且就连村民也站出来指证她了,说上次是她和朱耀龙先通了气,同意只要朱耀龙愿意揽下所有的罪责,她就帮朱耀龙养家,朱耀龙才一个人领罪的。”
“啊?这是真的?你是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赵月停下脚,愕然望着傅闻青。傅闻青说这事时语气淡漠,仿佛再也与她无关,她不过是在谈论朱家的闲话。
傅闻青淡淡一笑说:“你和张律师一起找警察办手续时,我站在门外,听见了两个警察的谈话才知道的。这多好啊,只要清除了朱凤巧那个害群之马,天下就太平了。”
赵月丝毫也不能从她的话里听出喜悦之情,叹口气说:“天下是太平了,可是余震没那么快消除吧?何姨很可能给判和朱凤巧是同流合污,据说缓刑是免不了的。关键她不该收凤巧的东西啊,东西一收,就坐实了罪证。”
傅闻青略一沉吟,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嫂子啊,经历过了这么多事你也该明白了,这世上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只有不敢抬脚的人。何姨就算没犯法,又怎么样?大江哥还能把她留在工厂里吗?改制改制,改的不仅是制度,还有人的观念啊,否则改制是成功不了的。我虽然年纪不大,企管类的书籍也读过不少,多少企业改制不成功,问题并非出在制度上,而是人心上?如果坐在企业这艘大船上的人,没法跟着船一起沉浮,就一定会拖慢行船速度,造成海难事故的。大江哥要是再看不清这点,非得继续做老好人,那我可以保证,秦高明的事迟早得重演,只是下次再换一批角色而已。”
大道理赵月听不懂,可傅闻青那一席话,她何止听懂了,还深深烙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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