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奴才带人仔细搜查了坤宁宫,发现在贵妃榻下带血的剪刀,应该就是凶器,因是皇后娘娘用其刺进太后娘娘的后背心处,而后,用它自尽,青禾说进去时没看见那剪刀,可能是香颂先把剪刀藏起来了,那香颂实在是居心叵测!”
养心殿中焚着龙涎香,香味恬淡,可皇上觉得刺鼻,他心里对容氏一直有根刺,随着时间的推移,刺越扎越深,最后流血留疮,发烂发臭,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容氏合该满门抄斩!”
王德全跪在殿下,匆匆瞟了皇上一眼,就不敢抬头再看第二眼,嘴里微微发苦,
“皇上,斗胆劝一句,奴才虽然及时带人围了坤宁宫,把所有涉事宫人都带走了,但朝堂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呐,为了您的名声,为了太后的体面,这,这得选个全乎点的法子啊!”
王德全垂首跪着,没瞧见皇上眼神里沁出一丝凌冽,直到王公公跪到膝盖发疼,才听见圣意,
“太后突发恶疾,皇后不顾疾病缠身,尽心侍奉,然天不保佑,双双不治离世!”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等等,”皇上敲了敲御案,“明日再传吧。”
王德全躬身应是。
热热闹闹地洗三一散席,舒婉也浑身疲乏得回来了百福宫,和熙儿玩了一会儿,就洗漱躺下了,
不到四更天,外面天色还是暗沉沉一片,就听见敲起了丧钟,
“主子!”夏荷快步走进来,撩起帘子,语调有些喘,
“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薨啦!”
舒婉的瞌睡一下子吓没了,还真是大事啊!
换了一身素服,牵着还迷糊的大皇子,往慈宁宫去,她到的时候,殿内已经挤满了人,天还有些凉,舒婉便带着儿子去偏殿等候,
她面容哀戚,接着擦眼泪的颊动作不动声色观察众人,容贵人是一定不在的,兰嫔神色有些奇怪,琳嫔一心护着大公主,
那么到底是谁一下子干掉三个容氏女呢?其中还包括皇上他亲妈!厉害啊!
很快就开始走流程,前朝后宫在礼部和司礼监的指引下,机械而麻木地跪拜哭灵,等司天监算出吉日,便下葬皇陵,
除了容家老太爷闹了一出,昏倒抬出去后,几乎很顺畅地过完了丧礼。
哭灵之事着实累人,舒婉倚在贵妃榻上,感觉鼻子里还是浓郁的香烛味,嫌弃的用绣帕挥了挥,
夏荷正在给舒婉揉腿,望着累瘦了不少舒婉,心疼地说道,
“如今大丧期间需食素忌荤,娘娘和大皇子都瘦了不少,要不咱偷偷煮些补品……”
舒婉摇摇头,“给熙儿每天多煮几个鸡蛋就行,不然,一个不孝压下来,言官更要上蹿下跳咯!”
“哼,那些个官老盯着皇上和娘娘瞎编排,舌头真该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