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熟悉的清香中睁开眼，对上一双悲伤的桃花眸子，萧泊晟坐起身，揉着额头。
“我睡了多久？”
“不到三个小时。”
晃了晃脑袋，他站起来：“叶叔在哪。”
“校长那边，在安排工作。”
“我得过去。”
“萧泊晟！”纪潇湘没能忍住，看着他的背影，豆大的泪水连成线：“你站住！”
萧泊晟的脚步顿住：“潇湘...”
纪潇湘快步走到他面前，强硬的将他扳过来，细细的灵气在指尖旋转，切下一撮白发举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到底要怎么样！这世道没有到你不死不休的时候吧？”
萧泊晟握住她的手，苦笑道：“可是，有些事，只能我去做？”
纪潇湘直视着他的眼睛，眼里雾气充溢：“从没有什么事必须某个人才能做，这世界这么大，如果什么都依靠某个人，那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近乎哀求：“让自己休息，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两双眼睛对视着，一人眼泪纵横，一人平静无比。
良久，萧泊晟轻轻叹口气，拥她入怀：“好。”
你有了一副铠甲，面对席卷世间的风暴，也能一往无前，同样也有了软肋，不能再那般无所顾忌。
“我二阶了。”
纪潇湘还在抽噎，闷闷的声音传出。
“真棒，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有天睡醒就二阶了。”
萧泊晟感觉有点羡慕，他什么时候能感受这样平平淡淡的进阶呢？
揉搓着她后脑的乌发，萧泊晟顺着话题继续说：“这段时间有学习什么灵术吗，要不要我指点一波偶像大人。”
不论如何，现在都应该做些别的让纪潇湘分散注意力，这样抱着只会让她越想越多。
稍晚一些，叶离按响小院门铃，房门自动打开，灵云的声音不知从哪传出：“他们两人在负一演武场。”
沿着楼梯下去，不大的演武场中央，两人对坐，纪潇湘左手平举，闭着眼睛神色认真，萧泊晟右手托着她的手背：“压缩、旋转、维持，就是这种感觉。”
看着她掌心旋转的灵气，萧泊晟放下手，目光欣慰。
虽然是根据螺旋丸的原理所创，但经过他这么长时间的开发，早已不再是那样直接的攻击灵术。现在的涡旋，更像是一种buff类灵术，可以融入他的各种招式，增幅威力。
对刚刚二阶的纪潇湘来说，难度略高，但她掌握的很快。
按这个进度，当初萧泊晟用了一百多小时才能毫无顾忌用于实战的灵术，她只需要不到十分之一的时间。
透明的灵气旋涡维持几秒便失去控制，甩飞的灵气吹动衣角，纪潇湘有些气馁的睁开眼睛。
“不用着急，已经很快了，保持这个感觉，再试试。”
揉了揉她的头发，萧泊晟起身。纪潇湘也看到了旁边的叶离，打个招呼，重新闭上眼睛凝聚灵气。
走到叶离旁边，几根藤蔓凭空生长，扎出两个小板凳。
“叶叔，坐。”
“啧。”看着违背规律，不需要土地便长出的藤蔓，叶离啧了一声，坐下，目光从他右臂扫到有些花白的头发上：“爱惜自己一点。”
“会的。”向后靠在空气上，看着不远处目光神色的纪潇湘，萧泊晟淡笑开口：“我自己把握着度呢，目前来看，就算一次濒死的伤后恢复，我也能撑到五阶，再续一波。”
“之后呢？”顺着他的目光，叶离也看向纪潇湘：“潇湘还年轻，你呢？”
“叶叔，万年前，他们就有了神明，你觉得，我们这代人还能看到那么遥远的未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