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老家回来的路上。”
“你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又是几点回来的？”
“我回去两天了，昨天半夜三点多到的家，很快就睡着了。”施逸平静地说，“这一路探头不少，还有收费站，你们完全可以查到我的时间线。”
杨羽看了看旁边的警察，似乎想看对方有什么意见，对方也没特别表示。于是他转过头继续问：“一个你不认识人死前却给你打电话，你觉得这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虽然也不能排除是打错了，可我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对，三个自杀的死者最后一通电话都是打给你，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要么是有人要害我，要么就是我是个敢于和警察挑衅的凶手。”施逸耸了耸肩。
“我们并不是怀疑你，但你确实是与这些案子有关。”杨羽身旁的老警察终于开口，声音很低，“所以，请你回忆一下，你是否得罪过什么人，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
施逸眼珠转了转，他看向杨羽，想知道他们内部沟通到什么程度了，只是杨羽没给他任何暗示，他只得又转回自己的主观意图上来。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最关键是先把罗劼控制起来。罗劼改变了自己从前的作案模式，原本不留任何痕迹，没有任何可以合并的同类向，才会被一再认定为自杀，从未惹人怀疑，而如今出现在犯罪现场的相同的特点，很明显在炫耀这是他杀。这证明罗劼失控了，之后肯定还会再作案。
现在再遮遮掩掩已经没有意义了，即便施逸之后会难以解释自己知道的一切，甚至要承担一些法律责任，他也只能认了。
这样想着施逸开口道：“我怀疑一个人杀了我妹妹，这次回老家，我是去找那个人住在哪儿了。”
听他这样说，杨羽皱紧了眉头。
老刑警问：“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父母家。”
只是施逸隐藏了偷牙刷的事。
“你这是胡闹！”杨羽先反应过来，施逸感觉要是旁边没人，自己肯定会被好一通骂，“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因为你这样胡来才死的！”
“可能吧。”施逸垂下眼皮，“不过，即便是这样，这个人也是他盯了很久的。”
他承认或许是自己的举动导致罗劼在这时动手，不过施逸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必要性，因为即便警察找到罗劼，获取罗劼的DNA也不会给他去做比对，他只能交出纽扣。
难以解释是一方面，万一纽扣交出去，结果却不如预想那般，他就再也没有后手了，也很容易让事态陷入僵局。警察不可能一直把精力放在一个案子上，要控制失望的次数。
最关键的是，只有这样做才可能把案子结在还没有恶化的时候，才能救活庭芳。
眼前的这些人不理解也没关系，如果他成功了，也就不会再遇到这些人。
在警局待了很久，最终是以还是被允许离开，往外走的时候杨羽给了他个眼神，施逸理解是之后会再找他细说。
施逸丝毫不敢耽误时间，从警局出来就再度回了律所，把书包拿上，风驰电掣回了家。他经过老大办公室前时，余光感觉到老大似乎想拦住他聊聊，但他的脚步根本没停留。
此刻对施逸来说，没有什么比用八音盒把DNA样本和指令传到过去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