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从手臂上拿起来，托到腮帮处，男人小拇指挂在嘴角，正好遮挡了那袭忽然扯起的浅弧。
唐朝脸上的阴霾好像刹那间一挥而逝，只剩眸子深处，那抹强压的笑意，“还有呢？有什么弯弯绕绕，一次性说了。”
慕斯晨怔了一怔，“我说这些，你不生气？”
“看你能编出一朵什么花来，继续。”
“……”
慕斯晨认真打量着唐朝的眉眼，他表情平静，神态自若，连起先凝在脸上的戾气都消失不见了。
跟裴珩所描述的，一提到白月光，就要被这男人拿刀追着砍的画面，出入不是一般的大。
慕斯晨并未放松警惕，谨慎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嗯。”
得到唐朝准允，慕斯晨多了些底气，她揪在一起的指节，稍微放松。
这件事，一直压在她心底，早就想说了，可明知那是唐朝的雷区，她又没法不避忌，不然，慕斯晨上次也不会绕过唐朝，跑去询问裴珩。
她重新组织了下语言，淡声道：“唐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算太短，这段日子以来，很多事我都看在眼里。”
停了停，慕斯晨又道：“我不说，但心如明镜，你心心念念着初恋，她在你心里无人能及，不管你们分开多久，你对她的爱，始终如一，谁都无法代替。”
“嗯，还有呢？”
“你们应该是读书的时候就认识的吧？校草配校花之类的。”
唐朝勾唇，“你倒是挺能夸。”
慕斯晨直接忽略他眼中的戏谑，一股脑把该问的不该问的，全都和盘托出，“虽然明白这样不太好，但我还是很想听听你们之间的故事，我想知道，她是如何走进你的心，如何扎根在那里，还想知道，究竟是一个多好，多特别的女孩子，才能让你这么魂牵梦绕？”
至少，这样她就可以彻底死心，不再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慕斯晨沉默下来。
她安静的垂首坐在那里，等待唐朝的回答。
在等待的过程中，一分一秒都很漫长。
许是餐厅里中央空调温度给的足，她又穿着羽绒服的缘故，鼻尖渗了些细密的汗。
“唐朝，我想听实话。”末了，慕斯晨又忍不住补充，“我不想活在谎言和欺骗里，你希望我坦白，同样的，我也希望你能够坦白，我希望两个人在一起，是彼此真诚，同舟共济，就算真的没法走到最后，也能好聚好散，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说完了？”
慕斯晨点头，“嗯。”
唐朝优雅的叠起长腿，十指于身前交扣，两根大拇指轻对，他薄唇微勾，一对利眸落在她精致的眉宇处，一瞬不瞬，眼里再无旁人，“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请你务必认真回答，因为它关系到，你是否能从我口中，听到你想听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