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人怎么...”
话说半截收了口,低头瞧一眼自己的胸前,咦~
全是这个叫许九的鼻涕泡!
“呼------”
“不能怪你,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太过粗心大意。”
“给,先拿枕巾擦擦衣裳吧,对不住啊,我也以为你是来找我的,一时没忍住,哭了个稀里哗啦,把你裙子都弄脏了。”
娄晓娥刚要伸手接枕巾,仔细再一看,乌漆嘛黑的枕巾比自己的胸口还要脏呢。
“你家有卫生纸麽?”
许九嘴巴一撇:
“那种高级货,我一穷人哪用得起...”
“得,瞧不上眼算,雨停了你赶紧走吧,免得许大茂一家回来了,看到你在我家躲雨,再给误会喽。”
“他误会?他凭什么误会呀,我又没答应跟他交往。”娄晓娥四处张望一番,发现家里连块毛巾都没有,不得已拿起被褥比较干净的一角,擦去了衣物上的鼻涕。
许九闻言,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娥子?”
“喊我什么?”
“晓娥?”
“哎呀哎呀,随便你好了。”
“我琢磨你家的条件,不是一般的好哇,怎么处对象处到我们院儿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还不都是我爸给安排的。”
“你爸安排的?嘿~好嘛,我今儿也算是开了眼了。”许九左思右想,还真摸不清娄父的脉络。
“听说过穷小子逆袭富家女...”
“也见过小富婆倒追屌丝男...”
“可我还真没见过...”
“当爹的愣把自己个儿的掌上明珠,送到癞蛤蟆肚囊里的呢。”
“话说你是亲生闺女不?”
娄晓娥翘首一侧,虎视眈眈!
“呃...肯定是亲生的了。”
“对了,你们家该不会要破产了吧?”
娄晓娥双目几欲喷火!
“嘿,这可就怪了。”
“即是亲生,家里又躺房趁地的...”
“那要是这样的话...”
“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神马?”
许九注视着娄晓娥的目光,一板一眼的说道:
“你爸脑子有毛病!”
“你爸脑子才有毛病呢!有伞没?我要走了!”
“没有,你要是着急走,喏,犄角旮旯有块沥青皮,披上它只管跑就行。”
娄晓娥再度压住了胸中的怒火...
望向了窗外。
依旧是大雨瓢泼...
“你看你过得日子吧,别人家是穷得叮当响,你这里是叮当响都不响。”
“何必在意生活的苟且,只要心中有诗和远方,我魂安处,便是故乡。”
“你呀,就只剩下卖弄嘴皮子了!”
“这怎么能叫卖弄嘴皮子呢,这是文化,由文化衍生出的精神支柱。”
“精神支柱?我看是阿Q吧,典型的精神胜利法。”
阿Q?
阿Q是谁?
完啦完啦。
自己靠刷视频刷来的那点东西,估计要绷不住了。
情急之下,许九想起了天桥底下说书人的一句话,轻轻的弹了娄晓娥一记脑瓜崩儿...
“呔!”
“小小姑娘,目光实在短浅。”
“你干嘛蹦我?”娄晓娥揉了揉额头。
许九不作理会,主要是害怕忘了脑子里面的词儿:
“七寸毛竹握手中,半文半武半书生。”
“渴来池中饮墨水,饱来纸上抖威风。”
“上殿动本文武惧,入庙留诗鬼神惊。”
“此笔落在俗人手,敢比杀人斩将锋。”
“他老家人都说了...”
“枪杆子、笔杆子,要两手抓!”
娄晓娥嘟起了樱桃小口:
“知道啦。”
“知道就好,等着,哥去给你借把伞来。”
“好呀好呀。”
娄晓娥拍着手跳了起来。
她是真心待不住了,屋里的气味...
一言难尽。
许九斜了丫一眼,顺手捡起沥青单围在了身上。
“咯吱吱”拽开破门,来没来得及往外走呢。
就听到...
“卡帕”
“轰~”
暴雨来势汹汹,冲塌了许九的屋顶。
好大一片木屑石瓦“乌拉拉”从天而降。
“嘭~”一声。
砸向了地面。
“呀!!”
娄晓娥吓得直接后跳在了床上,望着眼前的尘土瓦砾惊魂未定。
再有半尺...
掉下来的断木青瓦就要砸着她了。
“我的眼睛!”
飞洒的尘土伴着雨滴溅进了晓娥的明眸中。
许九,傻了...
“爷的...狗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