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的小船,忒容易翻...
许九打起了退堂鼓,诊所外却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听动静好像还有驴蹄子声...
“快快快,这有家诊所还没关门,先带孩子瞧瞧去。”
两个汉子手忙脚乱的背着一姑娘闯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呦,这么大的酒味儿呢。”小何护士刚迎过去,就被呛鼻的酒气劝退了半步。
“唉,甭提了,您先给看看吧,这我家姑娘,不想跟人相亲,自己偷偷地喝了一坛子老酒,从昨晚睡到现在了,怎么叫都不醒,我摸着脑袋有点烫,这不赶紧进城来了麽。”
何护士摸了摸女孩的额头,是有一点点烫:
“小九子,拿个体温计过来,案桌左边,第二个抽屉。”
许九翻出温度计甩了两下递了过去,借着空档往里瞅了两眼,熟睡中的女孩看着很是俊俏,睫毛纤长,唇红齿白的。
“乖乖,大爷,您闺女这是喝了多少啊?一米开外闻着都上头。”
“一小坛子老酒,少了也有三斤。”
“三斤白酒?她一人喝的?”小何护士倍感惊讶,翻了翻女孩的眼皮。
“谁说不是呢,唉。”
“扶她进去躺着吧,先量个体温,我瞅着没什么问题,应该就是喝多了,身子发热也正常,等会给她挂瓶葡萄糖,一天水米未进,现在才送来,你们这当父母,也是心大。”
小何护士又忙活开了。
当妈的忧心闺女,跟着进了输液室。
俩汉子在外头长吁短叹起来。
“你看看这事闹的,本来是个好事,结果弄成这样了。”
“那谁知道你闺女性子这么烈呢?老话都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真不知道你们家慧真是怎么想的,遇上这么一好户口?多少城里姑娘想嫁她都找不到门儿呢,她可倒好,脖子一扬,喝了个不省人事。”
“唉,都是惯得。行了,不说这个,她二叔,话说你们家慧芝今儿替我们去相亲,相得咋样啊?”
“那还用问?相上了!男的叫贺永强,听我们家慧芝讲,条件相当可以,人长得精神,家里头也趁,挨大前门开了个小酒馆,临街的铺子,后面能住人,前头是门市,里里外外一院子房。”
“啧,这就是命了。我们家酿了一辈子酒,闺女嫁给开酒馆儿的,也算是天公作美。”
“天公作美?我说老哥,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往后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
“俩孩子结婚的事儿呗,不然还能是啥?”
徐家声音一沉:
“相亲我们家慧芝能替你们家慧真,横不能拜天地入洞房也是我们家慧芝替吧?”
“不过你还别说,你们家慧真要真是不想嫁,我倒是省心了,我闺女嫁进贺家,也算她的缘法。”
“你想也甭想!媒婆那儿我废了多大口舌呢。”徐慧珍父亲直接掐了堂弟的念想儿:
“咱这么着,让你闺女帮着再见贺家小子两回,等闪了老年,明年开春儿就办喜酒!”
“到时候我闺女红盖头一遮,生米就成熟饭了。”
“那、那我闺女咋整?当姐姐的办喜事,她要不要去喝喜酒?”
“还喝哪门子喜酒哇,你闺女一出现,不啥都露馅儿啦?”
“合着我姑娘从今往后不见人?”
“没说不让你姑娘见人呐,等事儿办完了再说。”
“行吧,那你可得想着点儿我们家慧芝,也给咱说个好户口。”
“放心吧。”
......
正阳门下的小酒馆儿?
许九乍一听...
恍惚间想起来两个人...
记得给许大茂去买酒的时候,遇到过他们口中提及的贺永强。
咳嗽的中年汉子...
估计就是贺永强他爹了。
那个浓眉小眼的后生...
得,让人算计了吧。
许九心里正为姓贺的鸣不平呢。
输液室里传出了醉酒姑娘的啼哭声:
“妈...呜呜...”
“我不想嫁给那个姓贺的...”
“我找人打听过了...”
“他...呜...他三天两头的去相亲...”
“有时候一天相仨呢...”
“呜呜...”
“什么好人家...呜...一天、一天能相三回亲呀...”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