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九恍然大悟:
“要不说是我东旭哥呢,见了一回面儿就给人拿下了,有句话怎么来着?虎父无犬子。”
贾为民乐的呵的咧嘴笑了:
“你小子,这两天可是开了大窍了。”
“一张小嘴儿怪会说话的。”
“等着喝我儿子喜酒吧,下午我就上秦家沟送猪肉跟面!”
“嚯~老贾家就是局气!回头定了日子可得支会我一声,怎么着也得给我旭哥凑个份子钱。”
贾东旭眼皮子一耷:
“就你?带着张嘴来得了。”
何雨水啃着豆馍馍站到了门口:
“东旭哥,这话你可是说错了。”
“现如今九哥也是拿工资的人了。”
“一个月十六块五呢。”
“真的假的?”
许九接话道:
“你看看你,咱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街道工作者。”
“祁主任亲自给安排的。”
“那敢情好!”
张荷花摘着韭菜也跟着凑了过来:
“就冲我们家东旭这两年没少照应你的份上...”
“许九...这份子...你少了也得上个五毛钱吧?”
许九笑若春风:
“瞧您这话说的,干嘛五毛钱呀,两块!”
“九哥?你疯啦~”何雨水赶忙给许九递起了眼色。
“哎~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一口唾沫一个钉儿,大家伙可都听着呢啊。”
张荷花慌不迭把话给按瓷实了。
院儿里头最穷的许九都承许给两块钱了...
别的家户...他好意思拿几毛钱出来糊弄事麽!
就更别说某些人打算买包饼干、挂面什么的充当份子钱了。
“放心吧,就算赶不上正日子,白条我都给您打一张,发了饷钱我立马补上!”
“唉...”小雨水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想搭理许九了。
乔书兰也是一个劲的拿眼睛剜许九,无奈她的九弟弟根本就不拾茬儿。
直到饭做得了,肉也出了锅。
易忠海这才点破了其中的玄机:
“小九啊,你刚才承许给老贾家两块钱礼钱,可是犯下众怒了。”
这点人情账许九能不知道麽?
礼尚往来这一套他都耳濡目染多少年了。
钱是什么?
钱就是纸做得刀!
它是既没有刀把儿,也没有刀鞘!
握在手里,心滴血。
扔它出去,伤一片!
许九就是故意的!
看似伤的是自己,实则伤得是贾家门!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许九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短时间内,唯一能想到孤立老贾家的办法,就只有做这只出头鸟儿...
街里街坊的一定会在背后嚼他舌根。
说他还没挣着钱呢,就急着烧包...急着炫耀...
典型的败家子儿。
更有甚者...
说不定还会商量着阴他一顿。
不管有什么后果,许九都甘愿受着了。
谁让贾东旭的新媳妇儿是头白虎呢。
为了这个...花两块钱...值了。
等到大家的气性从自己头上转移到张荷花身上后...
自然而然就会发现...
自己其实是被贾张氏架到火上的...
一来二去的大家伙对他们老贾家...
不就敬而远之了嘛。
这叫铺路...
铺一条通往秦淮茹身上的安全大道。
在易忠海这里听了一中午的说教后,许九虚心的接受了教诲。
下午则要悠闲的多。
尽管别人家都是忙忙叨叨的。
睡了一觉后,起来又练了一个钟头腰,天色几近傍晚,许九打算去前院儿,找煤女李大姐讨教讨教了。
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天缘有份。
许九刚把鞋穿上,李姐就敲响了他的门。
“九儿?姐家里头进耗子了,你能帮姐去逮逮不?”
“咯吱”两声,许九拉开了门。
细细打量着李姐的装束,发现她特意剪了指甲,也梳过了头发,特别是脖子,干净极了,显然今天是洗过澡的,香皂的味道很浓。
女人有备而来,目的不言而喻。
许九不是个随便的人,尽管随便起来也不一定是人。
但是条件,总要开到前面。
“姐,你屋里头有没有耗子,弟弟不知道。”
“不过在你的面前,确确实实藏了一只大耗子...”
“李姐要是想抓它...总得放个捕鼠夹才行啊。”
“一般的耗子药...可药不倒它...”
莫瞧李姐没出阁,好歹也是从男人堆儿里闯过来的。
矿井下的男人什么荤段子不敢讲?
李姐什么样绕绕弯没见过?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能不能药得倒...总得看看你这只耗子有多大了。”
李姐二话不说,直接就上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