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奋不顾身的穿透了许九的窗。
温热洒在了他的脸上,顺便也抚平了蛋蛋的忧伤...
当许九还在踏实补觉的时候,锣鼓巷子里已然排起了长龙。
“嘿我说里边儿的?几个意思呀,大早上的掉坑儿里了是吧?”
“人家女同志都进进出出的两三拨儿了,咱这爷们儿撒泡尿拉个粑粑,横不能比女的还慢吧!”
“就是说啊!”
“我这提溜着尿盆儿手都酸了,嘿,好嘛,进去六个人占满了六个坑儿,溜溜十几分钟,愣没一个人出来的!”
“外头的甭嚷嚷了!”
“他奶奶的...当我们想挨里头闻味儿啊。”
“我们院的大强昨儿个抄人便宜,不知挨那儿碰上一黑心烂肚肠的家伙...”
“玛德,八分钱一斤的羊肉,让我们哥几个给包圆儿了。”
“好嘛,不吃不知道,一吃差点没给拉死!”
“打从昨儿晚上我们就开始跑肚子,足足蹿了一宿,腿都拉软了...”
“该!贪小便宜吃大亏了吧!”
“再次的羊肉它也得一毛二啊,八分钱?买羊蹄筋儿还差不离。”
“甭管怎么说,你们也稍微快着点啊。”
“各院儿的人都挨墙外头等着呢。”
“出来啦出来啦,哎呦,大爷的,糊我一手...”
......
纵观南锣鼓巷,公共厕所就这么一个。
有早起如厕习惯的人,排队抢茅坑也算是一道景...
这还只是锣鼓巷子,倘如换做别的地方,再带上一水房?
好家伙,且等着吧。
水房可是公共用水,按时按点供应的。
各家各户为了省那么点水费,别说排队了,恨不能天刚亮就让孩子来占位。
跟在人群后的何雨水默默排起了队,润白的脸庞透着几分嫣红,刘海有些乱,辫子也没拧,不用说,肯定是刚起床。
一双小手揣在裤兜子里不断摩挲,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塞着什么。
神色略显焦灼,直到轮到她进厕所时,几个尚未起身的老娘们儿齐齐一瞥,看到了雨水手中的月事带。
邻家有女初长成...
何雨水换了一个装备后,整个身子变得轻松多了,蹦蹦跳跳的返回了四合院。
没有回家,而是直接穿过中院,来到了后院角落。
“许九哥,起来没,我哥昨晚上喝高了,给了我一块钱,你能陪我去买木板嘛。”
“许九哥?九哥?”
“该不是也喝多了吧...”
何雨水悄声嘀咕着,将脑袋探到了脏兮兮的窗户旁,手指轻轻擦了擦玻璃上的落灰,望向了屋内。
这一看不打紧,吓得雨水一记娇呼:
“呀!”
连忙后退了两步,慌慌张张左顾右盼,幸好,人都还没起...
心间有小鹿,胡乱撞苍穹,也免不了几句羞言涩语。
“许九哥怎么这样呢。”
“明知门锁是坏的,家里面也没挂窗帘布...”
“偏就不穿衣裳睡觉,而且还睡得那么死...”
“还有就是...男孩子都会那样的麽...”
何雨水不由自主捏了捏自己的小臂。
“哎呀,我在这胡思乱想什么呢,真是不害臊!”
正值何雨水懊恼不已之时,乔书兰来喊许九吃早饭了,人刚进后院,一眼就瞧见了小姑娘:
“雨水?你咋过来了?这么早,找九...子有事儿?”
何雨水仓皇回神:
“早啊一大妈。”
“我来喊许九哥...一起去买木板子的。”
“我哥昨儿晚上喝多了,早上睁了一眼说是头疼,让我拿了一块钱自己想办法。”
“我就想着找许九哥帮帮忙,结果喊了半天,八成他也喝多了。”
乔书兰兀自点了点头,却是埋怨道:
“可说不是呢。”
“别说他们俩了,你一大爷都喝高了。”
“吐得哪哪都是。”
“你先回屋等着吧,我熬着姜片儿呢,一会儿等人起来喝两口再吃点饭,我就让小九过去喊你。”
“嗯。”何雨水应了一声,头一低赶忙走了。
乔书兰四下望了望,心跳没来由的加快了许多。
鼓着一口气,提起许九的烂木头门,“咯吱吱”人就进了屋。
四仰八叉的许九...
会得乾坤融人意,擎天一柱震九州。
乔书兰实难想象,自己竟然能收了这等凶物。
孩子现在这么瘦都此等光景了,一旦壮起来,那还了得?
乔书兰来在床边刚想给许九搭上被子时,手腕忽然被扼住了,一股拉扯的力道传来,人随惯性扑进了许九下怀。
时间紧迫,爆炒西兰花怕是不允许了。
不过独特的叫醒服务,还是可以享受一遭的。
......
乔书兰夺门而逃,行至泔水桶旁,吐出了一口浓浓的痰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