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不用蚩尤让我继续,围观的人就开始催促我了。
“小兄弟,接下来,该说说这幅什么行旅图了,你可看出,这个是他早年做的还是晚年画的?”
“对对对,快说说。”
我又看了看,这副画我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但是这种画法我跟明秋姐一起的时候,闲来无事,是研究过了的。
所以当场说一说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这副画的名字是《溪山行旅图》,画中有范宽大师最擅长的重峦叠嶂的巨峰,瀑布从山涧中直泻而下,造就银河坠落之感,崇山峻岭之上,茂密的林木,体现出盎然的生机。
再看画中的岩石,也是整幅画的亮点之一,皴法自然,皴点历历可辨,呈现出来的岩石都会给人一种气势磅礴之感。
最后是山间小路上面的驮队旅人,虽然我们乍一看上去,小如蝼蚁,但是仔细的瞧一瞧,各个生动可人,活灵活现。
而且,看这副画的墨染量,就能看出,这副画是范宽大师年少时所创作,也正是因为这个,现在这副画的价值不会很低,以后的收藏空间也是不可限量的。”
我的话到了这里也就说完了,围观的人,开始按照我所赏析的去鉴赏这副画,而蚩尤的视线却在我的身上。
有的人偷偷的捅了捅我的胳膊,而后,刻意躲着蚩尤,小声的询问我。
“小兄弟,这副画,一百万收了有没有赚头?”
我是直接点头的,我不准备出手,所以我跟那些想出手的并不是竞争的关系。
他们问,我知道的话,如实回答就行了。
对这幅画而言,虽然一百万单拿出来,高是高了点,但是若是放在拍卖会上,若是其他的更正规一点的店铺,或者摊位上,两三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这样一对比,一百万也属实是真的人性化了。
听我这个“行家”这么一说,围观的人都跃跃欲试,甚至有的已经到蚩尤那里讨价还价了。
围上去的人多了,蚩尤明显有一些不耐烦。
我跟他摆了一下手,准备离开。
我知道有缘自会相见,所以现在也就不打扰蚩尤做生意了。
就在我刚要走的时候,蚩尤的声音穿过了人群。
“韩小先生,《溪山行旅图》,十万块钱给你了,你要不要?”
我回过头,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蚩尤。
周围的众人在听了蚩尤的这句话以后,也是一下子就安静下来,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看着蚩尤。
蚩尤又是开口。
“韩小先生是没有听清楚吗,我说十万块钱这幅画给你了,你要不要。”
“要。”
画是真的,收藏价值也是显而易见的,十万块银票的价格,纯纯的捡漏。
不要的那是傻子。
眼看,我跟蚩尤的生意要成了,其他的人后知后觉不乐意了,开始抗议。
蚩尤却两手一背,看都不睁眼看他们,不过整体开始柔弱书生的样子。
“我的画,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我想卖多少就卖多少。
卖你们一百万,买他我就要十万,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搜索之中是带着倔强无疑了。
我也是头一次看到,有人能把任性的话说的这么豪横。
大概是这里大量人数聚集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带着面具巡逻的人来了。
他们示意众人散开,围观的人本来还想理论什么。
见到洛氏的人,也都没话了,纷纷散开。
最后只能留下一个幽怨的眼神。
等到周围没什么人以后,蚩尤已经把画卷打包好,递给我了。
“真的只要十万块银票,就给我了?”
其实我想问的是,为什么对我只要十万块?
蚩尤点了一下头,手中还是举着那幅画。
“只要十万,刚刚就说了,以画交友,哪怕是萍水相逢,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我没有立刻接过蚩尤递过来的画。
我准备先拿钱,这样比较有礼貌。
手伸进口袋以后,我才想起来,我根本就没有带那么多的钱。
这就尴尬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蚩尤先生,实在对不起,我身上现在没带那么多的钱,能不能等我半个小时,我回去一趟,然后我们财货两清。”
我这样说,就已经做好了蚩尤看不起我的准备,但是事实上他却没有。
直接上前送了送手。
“画你先拿着,我就在这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