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等想折却折不到时,你那原本被偏爱的心,只会因此而变得躁动。
只是孟毅心中虽是此等想法,但嘴上却是在轻叹一声后,对吴伟业劝慰道:
“骏公兄莫要灰心~玉京姑娘对你这般,说不定是对你仍心有怨气,以至故意对兄这般。如此既为解她先前求而不得的怨气,亦或有对骏公兄这次是否乃是真情而做出的考验。此~亦未可知啊~”
孟毅这般分析的头头是道,直把湘阁中其余众人听的也是一愣愣的,心下一思,也不由觉得孟毅此言好似确有可能。
只是他人或许会对此心有幻想,但作为当事人的吴伟业,心中却是明白的很。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卞玉京看向自己的那种眼神,别说什么爱慕之意,就连本该生有的怨气都不曾展露半分。
如此这般,只能说明卞玉京已对自己彻底无爱。
而且~
难道自己还要跟孟毅这般人物去争那卞玉京吗!
争得过吗?
他吴伟业还没有傻到跟这般可以决定自己仕途的人物,去因为争夺一个女人而交恶。
“安白兄无需再劝慰于我~诸君也无需为我忧心。”
说罢,吴伟业便举起桌上酒杯,朝着众人释然笑道:
“今日我等相聚,乃喜事也~且勿使我一人之事,而扫了诸君兴致!否则,我心难安矣~这杯酒,权当向诸君赔罪!”
说罢~仰头满饮了杯中酒,而后倒置酒杯向众人示之,继而用一副洒脱之态笑言道:
“如此这般~诸君是否可以与我释然畅饮耶?”
众人见吴伟业已是这般释然之态,一时都搞不懂这吴伟业究竟真是看开了,还是压根就没对卞玉京含有真情。
不过湘阁这一群人中,最先对其回应的,却还是那孟毅。
只见其已经举起酒杯对着吴伟业笑应道:
“骏公兄拿得起,放得下!无有为情所累。此可为我等楷模也~”
说罢,孟毅便对众人笑言道:
“来来来~诸君且举杯与我同敬骏公兄~待这杯酒饮罢,骏公兄与玉京姑娘之事,切不许再议之~”
对于孟毅言那什么楷模不楷模的,众人也只是笑笑罢了,倒是他言及的不再议论此事,众人却是对此皆无异议。
于是,众人纷纷举杯,随着孟毅遥敬吴伟业,吴伟业见此,也不由复举起已被斟满的酒杯环敬众人,而后随之一同复将杯中美酒满饮。
待饮罢过后,众人相视,皆释然而笑,是以宴中气氛亦恢复如初。
而这之后,在此间凭借一首木兰花词而大放异彩的孟毅,自然成为了宴中焦点。
只是原本还很豪放,面对敬酒来者不拒的孟毅,却仅是过了一巡便已醉态显露。
钱谦益与之饮酒数次,心知孟毅酒量不佳,见其醉态隐现,便立时与陈子龙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便侧着身子对着孟毅轻言道:
“安白可是醉了?”
孟毅闻言则是摆了摆手笑应道:
“无有无有~”
陈子龙闻言则是回之一笑,眼神却是又瞄向了钱谦益,待见其轻轻点头后,陈子龙便复又对孟毅笑言道:
“安白既然未醉,我有一事,欲与安白言语一番~”
孟毅今时本就心情不错,加之酒意朦胧,闻其此言未曾多想,便笑应道:
“老哥有话直言便是~”
呵~老哥都叫上了~
陈子龙心中不禁对这孟毅的酒量暗自苦笑,不过见他还算尚有几分清醒,便也不再拖延,对其轻声复言道:
“今时朝廷正值用人之际,而在野名士如此之多,安白何不谏言朝廷将其召而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