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听闻孟毅此言,旋即沉声应道:
“安白兄且放心便是,陛下赐我成功之名,我又岂会教陛下失望。家父虽出身不佳,然受先帝及陛下如此厚恩,必然闻召即从,安白兄无需忧虑。”
孟毅摇头笑道:
“我非是信不过大木兄~亦不是忧心靖海伯会对此事相阻,而是忧心建奴。”
说罢孟毅便复又轻叹道:
“兄此去福建旅途遥远,且返程需依海路而返,我恐建奴不待兄引水师回返,其已然引军侵我大明矣~”
郑森闻言默默点了点头,顿了片刻方才沉声回道:
“安白兄且安心~不需月余,我定引水师回返南京!”
孟毅看着一脸坚毅之色的郑森,心下不禁大定,旋即便重重点头应道:
“此次如此匆匆离去,却不能为兄置酒饯行。不过待兄回京之日,我定与兄痛饮一场!”
郑森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
“安白兄的酒量,我却实难恭维也~”
孟毅不禁尴尬一笑,与这郑森饮酒已有数次,不过每每皆是人家还未尽兴,自己便已醉倒,要说这时候的酒也没多烈,可孟毅就是易醉的很。
前世的自己可不是这样的。要是以前的自己,断不会如此易醉,也不至于还因此酒后乱性,跟寇白门那般了。
话尽于此,郑森此时也止住身形,对着孟毅钱谦益拱手拜道:
“老师~安白兄!且止于此无需再送了,就此别过!”
钱谦益几人便止住了身形,钱谦益轻轻对着郑森点了点头,轻声嘱托道:
“路途遥远,你也莫要太过心急,还需小心行路才是~”
郑森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孟毅便也抱拳与之拜道:
“大木兄~一路保重!”
郑森便亦抱拳回礼,随后便接过了亲随递过的马缰,利落的翻身上马,而后复朝孟毅钱谦益二人拱手一拜,随即高挥马鞭策马引着一众亲随扬尘而去。
看着郑森远去的背影,钱谦益转身对着孟毅微笑道:
“郑森能得陛下赏识,全赖你孟毅所举荐,老夫作为郑森的老师,也该向你道声多谢啊~”
孟毅笑着摆手应道:
“为国举贤,此为份内之事,钱公万不可如此,不然~我这公心岂不变成私心了~”
钱谦益哈哈一笑,旋即复言道:
“也罢~不过老夫还有一请,你可切莫推辞~”
孟毅笑言道:
“钱公有何事但讲便是~”
“也无他事~我有一友不日便将到京,老夫想将其向你引荐一番。”
听钱谦益这般说,孟毅不禁好奇问道:
“钱公这友人姓甚名谁?”
钱谦益呵呵笑道:
“乃是太仓吴伟业~字骏公,号梅村~朝廷已任其为詹事府少詹事之职。”
原来是作圆圆曲的吴梅村啊!
孟毅心中一笑,这也是个大诗人啊,不过此人历史上除了文才不错,气节方面甚至连钱谦益都不如。
与此等人相交能有何用处!
难道自己要与他吟诗作赋不成?
不过孟毅心中虽是不愿,但钱谦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当下便也随口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