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咕哝:“就是看话本子气到了,一个渣男将军,渣了他的副将和两个女人!”
沈濯:???
看他清澈无辜的眼神,安宁心想这人骨子里这般正经,平时她说个粗话他都会皱眉,应该对那龙阳之事不甚了解,遂试探地问道:“你们读书人,应该听说过盛京城颇负盛名的‘盛京双骄’沈濯和杜展霖吧?”
沈濯一愣,心跳快了两拍,连手指都忍不住微微蜷紧,还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故意来试探他。
他沉吟一瞬,轻声回:“略有耳闻。”
安宁瞬间双眸放光,下意识地身子前倾,凑近了他,胸膛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她说:“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他们俩极限拉扯的感情纠葛?”
感情?纠葛?
沈濯蹙眉,什么时候他和杜展霖那点私人恩怨闹得全大沅都知道了?连这么偏僻的玉峰山都有人耳闻?
在安宁灼灼的目光注视下,他神情麻木地摇了摇头。
安宁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情,坐直了身子,放松了肩膀,摆出了说书先生一般的架势,手里要是再有个惊堂木或者铜锣,她铁定还要敲上一敲。
“你且听我道来!传说这沈濯啊,乃定远侯府世子,从小便生得唇红齿白、粉雕玉琢,像那观音菩萨座前的童子一般好看。而这杜展霖,乃宰相府嫡子,比这定远侯府的沈世子就大了一两岁,也是生得十分俊俏。
两人从小便同在宫邸学念书,这宫邸学培养的可是储君的左膀右臂,那里面皆是未来的股肱之臣。可是呢,这二人都太过优秀,太优秀了自然要被人拿来比较,偏偏二人皆人中龙凤,不是西风压倒东风,便是东风压倒西风,两人斗来斗去,难分胜负。
后来新帝登基,开了恩科,那沈濯更胜一筹,夺了魁首,杜展霖得了榜眼,二人之名顿时传遍大江南北。”
“但是!这不是两人最出风头之事,听说那杜展霖年方十五,又得了榜眼,宰相大人便要为他定亲。杜榜眼不愿意,在酒楼大醉三天三夜,后有人见他抱着那沈世子嚎啕大哭,嘴里一会儿哭喊着‘为什么是你’,一会儿又哭喊‘为什么不是你’,神情状似疯癫!世人这才知道,原来杜大公子和沈世子竟然两情相悦!”
“后来,天意弄人,宰相大人还是拆散了这对璧人。杜大公子定亲之后,沈世子心碎出走,听说去了边境,这么多年都没回过盛京,而杜大公子也痴情不改,他还独守盛京,并且立马跟随沈世子步伐,弃文从武,放着宰相为他铺好的锦绣前程不要,竟入了京畿大营从小兵做起。如今七年过去了,杜大公子还未曾娶亲,听说未婚妻都拖死了两个!两个啊!”
说着,安宁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吐息,眉宇间皆是动容。
“这才是感人至深的爱情,这话本子,也不知道是谁写的,简直垃圾!”
安宁说完,见沈濯久久没有回应,便抬眼去看他神色,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沈濯双目圆睁,眼尾发红,明明没有什么表情,但安宁就是感觉他已怒极。待她和他对视之时,他突然就笑了,那笑妖冶至极,勾人心魄。
安宁看得呆住了,她讷讷道:“荀、荀晏,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