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好’出口，他的精气神好像也在一瞬间被抽离，整个人颓了下去，只剩下一具空壳。
“红糖？什么糖这么值钱！”悲苦男人的反应让带卡中年人很是诧异，对他们云里雾里的话也有些茫然。
他突然明白过来，“你们说的不会是幻糖吧！”
两个人都没有理我他。
见男人终于同意，青年喜笑颜开，“好好好——是个识时务的！够种！”
青年拍拍男人的肩，从口袋拿出了一个手镯样的简易终端递给男人。
“拿着这个，进碧陇之后关闭自己原先的终端，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录入里面，到时候自会有人去找你。”
“……”
没有去看青年的神色，悲苦男人低着头不发一言接过终端，极慢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缓缓地摇晃着离去。
沈兰柯注意到，男人转身前疲倦的目光扫过了他的脸，但男人眼神和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睁着略显呆愣的眼，沉默着独自远去。
悲苦男人的离开没有对另一个中年男人造成任何影响。
他转身讨好地看着青年，低头弯腰，姿态放到了最低。
“……嘿嘿……小哥，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真的只有这么点了……”
正在为额外收益窃喜的青年被他的话打断，面色有些不愉，语气也变得不太好：
“我管你什么情况，钱不够免谈！上一个男人起码有碧陇居民的身份，而你——”青年神色轻蔑地上下审视了他一番，用鼻孔轻哼一口气，“ 呵……，除了这身烂肉，多瞄你一眼就是对你高看！”
“我还有事，别再纠缠我了！”说完这句话，青年就转身要走。
看他要走，体面中年人慌了。
想伸手拉青年，胳膊伸出了一点就又畏怯着缩了回来，惊急和仓惶在他脸上来回转换。
但眼瞅着青年油盐不进真的远去，心慌意乱之下，他咬咬牙飞扑过去扒住了青年小腿死不松手。
脸紧贴着青年的腿，嘴里哭丧着嚷嚷：
“求求你了，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我真的没钱了，能不能，能不能稍微便宜一点点……我，我把那娘们都卖了，真的是什么都拿不出来了……”
突然走不动路，发现腿被缠住，青年像甩垃圾一样大力着踢甩腿，“——哎哎哎！别和我来这一套，没钱你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干慈善的，爱买不买，我又不缺你一个买家！”
男人死低着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就是不放开手。
对他的死皮赖脸青年也不惯着，抬起自由的另一只脚狠踹了他几下，嘴里狠厉道：
“你信不信，我现在到鼠窝那边随便一喊，就有的是人抱着我的腿，跪求我收下他们的钱。”
“你记住了，老子不稀罕你那点可怜的钱！还有，要哭回家找你妈哭去，别在老子面前哭丧着脸，影响老子心情！”
青年是下了死力，专往男人的头胸脖子狠踹，被踹的中年人手脸的皮肤都被踢烂，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好好好，这样干是吧！”青年被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笑了。
他利落地从后腰拔出了一把手枪，猛地弯腰，枪口毫不犹疑地狠砸在中年人太阳穴上。
额头冰冷的触感让中年人一个哆嗦，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呵……”
青年哼笑一声，用枪戳了戳他的脸，漫不经心道：“——这下能不能松手。”
也不等男人回应，他直接打开了保险，擦着他的脸砰砰开了两枪。
耳边响起清脆的咔哒声时，中年人就慌忙睁开了，可还没来得及松手，巨大的枪响声就在耳中爆开。
尿骚味在中年人腿间缓缓蔓延开，他呆滞了一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青年摇晃着枪口对向了他的腿间，男人脸一下就白了，大惊失色地蹬着地不住后腿，嘴里惶恐大喊：“——别杀我！我走！这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