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妹妹别哭,其实他们…”
这时,风无柚朝云为裳攻击过来,剑锋凌厉,却未伤到云为裳分毫,主打一个描边大师!
兰鸢都有些装不下去了,瞧瞧这拙劣的演技,一点没有长进!
宫远徵将兰鸢搂进怀里,兰鸢“悲痛欲绝” ,一脸惊慌:“小柚子,你要做什么?快住手!”
“姐姐,别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她是无锋的余孽,是她设计放出地宫中的无锋刺客的!我们都被他骗了!”风无柚目光冷沉,不似作假。
兰鸢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风无柚轻易的制住云为裳:“姐姐,你们快进密道,宫门的女眷和孩子都在密道之中!”
这感觉,还真是还原16年前啊!
宫远徵唇角微勾,机会来了!
他手中翻转,暗器直直的往云为裳射去,不留丝毫情面:“既然如此,那你也不用活了!”
风无柚瞳孔微震,来不及思考,转身护住了云为裳!
“嗯…”暗器嵌入皮肉之中,风无柚闷哼一声。
“宫远徵你疯了!”宫子羽不管不顾的冲出来,要不是风无柚挡住,受伤的就是云为裳,伤心的就是云为衫,心疼的就是他了!
宫远徵勾唇一笑:“奇怪,宫门不是遇袭了么?怎么子羽哥哥还好好的?莫不是,子羽哥哥你,也躲入了密道中!”
宫子羽气的眼睛发红,像一只发怒的牛牛:“你胡说什么?”
随即,看到宫远徵眼睛里的戏谑,他才察觉,自己已经暴露了!
他皱眉看向扶额的金繁,还有一脸嫌弃的宫紫商。
“我就说,云姐姐这计划,根本骗不过兰妹妹,还不信!”上官浅施施然从角宫的房间中走了出来。
身后是一脸严肃的宫尚角,宫尚角没有看宫远徵,这场戏是他默认的……
“宫门遇袭,无锋刺客逃逸,血洗宫门,云妹妹好想法啊!”兰鸢鼓起了掌!
而云为裳双眸通红,想要去查看风无柚的伤,但却发现,没有血迹。
“用的是兰鸢给的玩具飞刃,效果不错!”宫远徵一脸戏谑,双手抱臂,一脸得意。
虽然是玩具,但是他暗中用了内劲,风无柚此刻,可不好受!呵,之前敢觊觎兰鸢…
但是没想到的是,风无柚却是吐了一口血,瘫倒在了云为裳的怀里…
众人一惊,连兰鸢也有些不淡定了:“小柚子!”
只见风无柚冲兰鸢眨了眨眼睛,然后“昏迷”过去…
兰鸢:“……”
“宫远徵,若是无柚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云为裳放出狠话。
宫远徵不以为意,挑眉静静的看着她,他倒想看看,云为裳怎么不放过他!
那家伙一看就是装的,吐血这一招,都是他玩剩下的,自己用了几分力,他自己还是清楚的!
“远徵,快给风公子看一看!”宫尚角却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宫远徵脸上的得意消失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宫尚角:“哥!?”
看到宫尚角嘴角的那一抹没收回去的笑,宫远徵了然了:“让我来看看,是不是风公子平时太虚了,几个玩具刀都能打昏迷了!”
宫远徵说着身形一闪便要上手把脉,但被一道内劲击退。
风无柚起身,整理一下衣袍,搂起云为裳的腰便往后退了几步。
“无趣!”
“三年之期已过,我答应姐姐的事情早已完成,也该离开宫门了!”
这何止三年了,满打满算都五年了,雪重子在两年前就已经回来了!
“我便带着阿裳走了,有空再回来找雪公子喝茶!”话音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云为裳一脸惊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走就走,带我一起干嘛?”
“有了肌肤之亲,我要对你负责!”
众人:“……”
宫紫商笑眯眯的走出来:“兰鸢,这事我可一点没参与,都是云为裳,说你答应她的计划没实现就跑了,她要报复你,我也是被逼无奈,这才……”
“没事,反正,我刚刚在进门的时候就放出暗箭了,寒山派马上就到,围攻宫门!”兰鸢一脸认真,像个反派。
宫紫商后退一步:“不是,兰鸢你来真的?”
宫尚角看了看宫远徵,宫远徵也被这突然的转变搞懵了,他对宫尚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兰鸢,你…”宫尚角眉头微蹙,目光带着审视。
下一瞬,兰鸢笑靥如花:“让你们吓唬我们,寒山派速度哪有那么快?”
已经先潜入宫门的寒鸦:“……”
“传下去,行动取消!”
“对了,顺便把那些偷偷跑出来的无锋们抓回去!”
“是!”
小黄深深看了自家大人一眼,提笔写下几个标题。
《血战宫门》
《宫门回忆录》
《逃离宫门的无锋》
……
于是,关于宫门的故事又在江湖上流传开来,宫门再次被染上了一抹悲剧色彩。
这一役,宫门死伤惨重…
兰鸢翻着手上的《血战宫门》,看着最后一句,不由得轻笑:“远徵弟弟,这里面说你杀了风无柚,云为裳记恨了你一辈子!羽宫和徵宫从此再无往来!”
宫远徵调药的手一顿,后又淡定的将放进药罐里:“少看点这些话本,一会眼睛又该痛了!”
宫远徵将制好的药膏,敷在兰鸢的眼睛上,语气带着宠溺和无奈。
随手将兰鸢手中的话本放在了茶桌上,书封上写着《血战宫门》,小黄鸦 着。
又是一年冬季,岁月静好,兰鸢穿着蓝色云锦狐裘,站在木雕的走廊上,撑着伞,伸手轻触着天上飘落的雪花。
时光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丝毫痕迹:“母亲,天冷了,这样容易感冒!”
十七岁的少年给兰鸢披上了灰色的大氅,眼神中满是孺慕。
少年满头的铃铛,黑色抹额,一如当年的宫远徵!
“瑞徵,你爹爹呢?”
“爹爹在研究红颜醉!”
“他不要命了?不是让他别研究了吗?”兰鸢皱眉,将身后的大氅递给宫瑞徵,便要往药房走去。
兰鸢跑到药房,就见宫远徵在试药,她一把夺过宫远徵的碗:“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在做红颜醉的!”
宫远徵皱眉:“这不是…”
没等宫远徵说话,兰鸢便吻了上去,从喉结到下巴,再到唇瓣…
宫远徵的唇,很适合接吻,带着清冽的香,软软的,让人沉迷。
宫远徵反客为主,没戴手套的手固定住兰鸢的后颈,攻掠城池…
一吻毕,兰鸢将头靠在宫远徵的怀里,她算是想明白了,自己被宫瑞徵那孩子给骗了!
“谁跟你说,我在研究红颜醉的?”宫远徵一脸餍足,他让兰鸢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还不是你儿子!”兰鸢没好气的说,兰鸢撅着嘴看向宫远徵。
时光似乎遗忘了少年一般,没有在少年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时光的沉淀,让少年更加的成熟了。
“那我可要好好罚他!”宫远徵顺着兰鸢的话,故作生气的说。
“别!他也是好心!”兰鸢心软了,自家儿子,自己打可以,他爹用起毒来没轻没重的,她心疼。
“可是他惹兰鸢生气了!”宫远徵不依不饶。
“你还惹我生气了呢,你这么不罚你自己?”兰鸢没好气的说。
“我罚了啊!我都睡了一个月的书房了,该让我回去了!你以前说过,每晚都会陪着我的,没你我睡不着!”宫远徵委屈的说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兰鸢一把推开他:“多大了还来这一套,行了,原谅你了!”
“走,我们去角宫,今日是小阿璟的生辰,我们去给他庆生。”
“哎,没带伞!”
“没事,这点小雪,我给你挡着!”
外面原本细碎雪突然下的大了起来,两人往角宫走着,留下一串脚印……
兰鸢将宫远徵挡在自己头上的大氅手拿下,看着宫远徵头上的雪,笑的温柔。
雪花落在兰鸢的头上,将她的头发,眉眼都染上一抹白色。
宫远徵看着兰鸢的眉眼,这些年,兰鸢没有任何变化,他却是老了…
他恐慌,害怕,所以他想研究出红颜醉,就算以寿命为代价,他也不想让兰鸢看见他老去的模样!
她将兰鸢头上的雪拂去,但刚拂去又被雪花铺满……
兰鸢轻挑宫远徵额角的雪:“远徵弟弟就算是白发苍苍了,也依旧好看呢!”
“兰鸢也好看…”
两人携手往角宫而去…
雪花很快将两人的脚印掩盖……
今朝与君同淋雪,且待与君共白首。
落花春去无人知,青丝白发终难成。
……
那一年,雪下的很大,宫门之中一片素缟,与雪交相辉映,兰鸢躺在宫远徵身边,缓缓的闭上了眸子……
宫茜徵知道自己留不住娘亲,她甚至都没有回徵宫送一送兰鸢,她潜心修炼着,她相信,总能再见的!
毒之一道,终归是伤身的,宫远徵终究没有活到和兰鸢共白首的那一天,他弥留之际,想让兰鸢好好活着。
但是兰鸢又怎么会如他的愿呢!
这是兰鸢第一次,没有答应少年的请求……
—此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