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了?是不是宫子羽出宫了?”兰鸢一语道破。
宫尚角不由抬眸看了看兰鸢,眉梢微挑,随即点了点头:“嗯!”
上官浅也停下手下的动作:“这羽公子可真是个痴情种,我早就说过,只有宫二先生,才能当得起宫门的执刃,若是当初……”
上官浅没说下去,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兰鸢,宫尚角也不由的看着兰鸢,当初…
不知情的云为裳也好奇的看向兰鸢,当初什么?
兰鸢被三人看的不好意思……
气氛正尴尬,内室中一声哭声震天…
兰鸢眼睛一亮,小阿钰啊,我没白疼你!
上官浅翩然往内室而去,宫尚角顿了一瞬,坐回了书案的椅子上。
“哥,事情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了,这世间诸般,该是你的便是你的!”兰鸢不复刚刚的嬉皮笑脸,神情认真的说道。
宫尚角瞳孔微震:“兰鸢,我从未问过你,这对你,可有影响!”
那夜惊雷震天,出乎寻常,远徵他也是因为兰鸢才来阻止自己出宫门,兰鸢经常说,天机不可泄露!
所以她不愿意说的事,他也从未强行询问,她对远徵的感情,他看在眼里,所以他把对远徵的宠溺也给了兰鸢一半。
只不过,窥破天机,自古以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兰鸢她,当真没有影响吗?
兰鸢眸子变了变,随即恢复,笑着道:“当然没有,再说了,我又没透露什么天机,一切不过是你们愿意陪我玩罢了!”
“不说了,天色晚了,我带云妹妹回徵宫了。”兰鸢拉着云为裳就走。
宫尚角没有阻止,只是在兰鸢走后:“金复,帮我把远徵喊来。”
他的脸色很是严肃,微皱的眉头,目光带着看透一切的锐利。
“兰妹妹怎么走了?”上官浅抱着宫钰角出来,小小的婴孩,眼中挂着泪珠,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红晕。
眉眼间一半向上官浅,一半向宫尚角,但那薄唇,是照着宫尚角的脸上扒下来的。
宫尚角的目光一瞬间柔软:“可能是想远徵了吧!”
………
兰鸢回到徵宫,给云为裳安排了房间,天道近日为了升级陷入了沉睡。
有些事情,她需要去询问一下月老,她身体近日来的异样,她也感觉到了,她有意无意的破坏了此间原本的线,天道介于她的淫威和自己的私心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天道沉睡,此间的规则开始查缺补漏了起来,隐隐有些排斥她的感觉。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从天道身上衍生下来的规则,倒是想给她使绊子!
但是自己与天道有约定,待天道醒来,他的崽还得他自己来管!
但是现在,可真让人不爽啊!
兰鸢想化为原型温养两日,但是找遍徵宫找不到一个花盆……
她记得,原本徵宫有很多花盆的……
问了徵宫的下人,宫远徵被宫尚角叫去了角宫……
兰鸢眼睛一亮,那不就可以…
………
紫阳殿的月老,正看着无路可逃的残局,这北斗这盘棋下的毫不留情,他有些尴尬…
被让了五子,还被杀了个片甲不留,这事传出去,整个天界不得笑掉大牙?
忽的,他心有所感,手中掐诀,一朵鸢尾花模样的虚影便出现在手心:“老头,有事找你,速来!”
兰鸢的声音从虚影中传来。
月老轻咳了一声,手不着痕迹的将棋盘搅乱:“哎呀,我这兰丫头有事找我,我就不陪你下棋了,先走了!”
北斗真君看着乱成一团的棋局,无奈的笑了笑,手一挥,将棋盘收起。
这家伙,到底是谁陪谁下棋啊!
月老自然不可能亲身进入姻缘簿中,他回到长生殿,翻了翻姻缘簿,咦?怎么会呢?
但时间紧急,月老没有多想,神识便进入到姻缘簿之中。
宫门的夜晚十分宁静,鸟儿似乎都陷入了沉睡,月宫有一道人影,踏风往徵宫而去。
月白的身影,没有惊动树上交颈而眠的鸟儿,如同清风过境一般,没有任何人察觉。
兰鸢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她用了大半的灵力,月老不会睡着了没收到吧!
随着敲门声响起…
兰鸢打开了房门
“月长老?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无聊在宫门中闲逛的小黑眼皮一跳,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至于小黑为什么会闲逛到徵宫的树上,是因为,他被宫紫商从实验室赶了出来,他路过徵宫的时候,突然想起今天白日见到了云为衫的妹妹,所以便准备来看看,不料…他刚爬上徵宫的墙头,就看到一袭白衣进了兰鸢的房间。
这大晚上的……月长老去兰鸢的房间做什么?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此刻却是换了人。
“谁?”一个暗器朝小黑袭来。
宫远徵眼中淬着冰,做好攻击姿势,随时给墙头的人一击。
敢爬他徵宫的墙头!
“是我!”小黑无奈的从墙头上下来。
“花公子?这么晚了,来徵宫做什么?”宫远徵收起手中差点就发射的暗器,歪了歪头,带着警惕。
“不光是我,月长老也来了!”小黑耸肩,死道友不死贫道,夜探徵宫这件事,他得拖个人下水。
“他人呢?”宫远徵环顾四周,没见到月长老那道月白的身影。
小黑指了指兰鸢房间的方向:“我刚刚在墙头,见到月长老进去了,已经,一刻钟了!”
宫远徵目光一冷,便要往兰鸢的房间而去,小黑见势要溜,被宫远徵一把抓住后领:“来了徵宫,还想走?”
当宫远徵气势汹汹的来到兰鸢的门前,他却犹豫了,万一,他们只是有重要的事要谈呢?!
但随即,他在小黑震惊的目光中,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门颤巍巍的倒地~
去他的,什么重要的事要大半夜的谈?!
看到房间中的场景,宫远徵瞳孔微缩,抓着小黑的手也松开了,小黑也惊掉了下巴,他手动将下巴安了回去。
房间中,兰鸢扑在月长老怀里,月长老正表情和蔼的摸着兰鸢的头……
等等,和蔼?!
“打扰了!”宫远徵眸子暗了下去,也没有刚刚的气势汹汹,他转身就走。
“远徵弟弟,你听我解释!”兰鸢赶紧从月老怀里出来,拦住了宫远徵。
“你说。”宫远徵的脸上没有表情,眸子低垂,也不看兰鸢。
看了看一旁的小黑,兰鸢纠结了一会,刚准备说。
“我怎么在这?兰姑娘?徵公子,花公子!”月长老的声音传来。
宫远徵闻言,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眉头微皱,疑惑的看了看月长老和欲言又止的兰鸢。
兰鸢听到了月老的传音:我的事不能乱说,你自己解决,时间到了,我回长生殿等你!
兰鸢:“……”
“我说,刚刚那个不是月长老,你信吗?”兰鸢眼神真诚的看向宫远徵。
“我信!但刚刚那个人,是谁?!”宫远徵的眸光变得危险。
他刚刚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也没有整理好思绪,现在回过神来,刚刚自己为什么要走?!
应该直接拎起那个人,揍一顿才是!!
“月长老,我说你梦游了,你信吗?”兰鸢一脸认真的看向月长老。
月长老:你看我信吗?
不信也得信,这事最终还是惊动了长老院…
月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躲入了云层中。
夜,黑的深沉…
长老院中灯火通明…
议事厅内
月长老和小黑跪在下方,宫远徵抱臂在一旁看着,兰鸢…兰鸢低着头不说话。
主位上的宫尚角披着大氅,穿着睡袍,睡袍左肩上用金线绣着月桂,他脸色冷沉,带着一丝疲倦。
花长老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看着跪着的小黑:“逆子,夜探徵宫,成何体统?”还被人抓住了!
小黑:“爹,我只是路过,月长老才是罪魁祸首!”
梦游的月长老低着头:“……”
“远徵,你来说。”
宫远徵放下手:“我从角宫回到徵宫,就见花公子在徵宫的墙头上鬼鬼祟祟!”
小黑:……
“那月长老为何深夜在徵宫!”花长老问道。
兰鸢用手轻轻扯着宫远徵的袖子,带着恳求。
宫远徵将袖子从兰鸢手上扯下来,开口道:“月长老是我请来的,我近日有些药理问题不解,想向月长老请教!”
宫尚角眉梢微挑,明显不信。
月长老:说实话,我也不信!
但是宫远徵既然都这么说了,宫尚角自然不会让他下不来台:“那么,花长老,将花公子带回去好好管教!后山之人,随意出后山就罢了,还深夜潜入徵宫,当宫门的规矩是摆设吗?”宫尚角的语气加重,带着冰锥。
让花长老只好拎起小黑的耳朵:“小兔崽子,我们回去再算账!”
说着,花长老就拎着小黑离开了议事厅。
月长老和雪长老也告退回了后山…
待人散去,兰鸢跟着宫远徵刚准备出议事厅,就听宫尚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现在,该解释一下了吧?”
宫远徵和兰鸢的脚步一顿……
兰鸢看着宫尚角的脸色,宫尚角这,绝对是欲求不满,准备把怒火发到他们两个人身上!
“哥,其实…”
“让兰鸢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