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
时间过的很快，当陈决走出医院主楼的时候，乔羽仍旧没能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先前天台上聚集的那些人，全部被陈决丢下了楼。
“发什么呆，收拾东西，我们该去下一站了。”
陈决将装有手术器械的背包背在身上，随后跨上了停靠在门外的白鸟摩托。
“……”
乔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了陈决身后。
接下来两人要直奔市区的警局，也就是乔羽父亲生前工作的地方。
一路上除了偶尔会给陈决指明方向外，乔羽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她不明白，为什么先前还在嘱咐她注意安全的陈决，后来又当着她的面杀了那么多人。
“有心事？”
陈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使得乔羽眼中的目光变得愈发复杂。
“为什么……要杀人，是因为这些东西吗？”
乔羽扫了眼陈决身上的背包，在短暂地沉默之后，她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乔羽，你知道现在……哪些东西可以被称作商品吗？”
陈决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
“食物，药品，还有积分点……”
乔羽闻言微微一愣，但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老老实实地回答了陈决的问题。
“呵呵呵……可以这么说，不过你的说法太片面了些。”
“在我看来，任何能够勾起欲望的东西都是商品，对有的人来说，只要有食物和药品就已经满足了，但是大多数人的欲望是没有极限的，就像苍蝇一样。”
陈决没有回头，但他的话语却无比清晰地传进了乔羽的耳中。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乔羽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知道陈决说的这些道理，但她不知道为什么陈决现在要说这些。
然而陈决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她瞬间产生了一种被人扼住喉咙的错觉。
“你有没有想过，必要的时候，人也可以是商品呢？”
“男人具备的劳动力，女人所具备的姿色都可以被列作商品，所以也很容易被各种各样的苍蝇盯上，就像现在的你一样。”
不仅是因为陈决的这一观念太过诡异，更重要的是乔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为什么刚才在医院的时候，那些人会正好死在她的面前？
乔羽不傻，相反她很聪明，所以她才会一开始就对陈决表示出戒备心，而且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和陈决相处下去。
她知道，按照陈决这种人的性格，他完全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做这种事情。
除非陈决原本就是杀给她看的。
至于目的也不难解释，因为陈决从一开始，就想要让他们意识到这场游戏的残酷性。
最重要的是，乔羽意识到，她很有可能已经被那些人列作了猎物。
想到这乔羽不由得生出一身冷汗，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陈决，她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决哥……对不起……”
乔羽的声音变弱了许多，不仅因为她知道了陈决杀人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她的想法太过主观了。
就因为陈决的手上曾经沾过血，所以她下意识把陈决当成了那种嗜杀的疯子。
她甚至都没有去细想过陈决的目的。
“我不指望你们现在就理解我，所有事情都需要时间去消化。”
“当你们接受这个现状之后，很多事自然而然也就想通了。”
陈决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把乔羽的想法放在心上。
“我以后会听你的……”
陈决的态度令乔羽有些无地自容，明明陈决是因为她才会下那种狠手，结果她这个受益者还不问青红皂白地质问。
这一刻的乔羽也意识到，为什么连谨慎的许护都愿意选择陈决。
因为现在这个世道，已经没有比陈决更合适的领导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