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坐。”虞非晚坐到老板椅上，一边翻着桌上的文件，一边运笔如飞。
她一心两用：“前天的项目怎么不见你来？”
江元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抬眸，眼里有暗芒划过：“你要和我聊这个？”
虞非晚头也不抬地回：“不可以？”
江元白盯着她，没有说话，办公室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虞非晚不时翻动文件的细微沙沙声。
虞非晚也没有催促他，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许久，他才慢慢地开口：“当时有事，没来得及去。”
她说：“和江望川有关？”
即使有老太太的支持，江父大多数时候也是不偏不倚的态度，只有在江望川过分越界的时候，他才会插手干扰。
而现在的江元白还远远不够成熟，在与江望川的博弈中，他都是胜少败多。
但是他拥有超强的学习能力。
三年后，他会抓住江望川的一个小失误，将他暴露出来的缺口越撕越大，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对敌人紧追不放。
最后他以雷霆手腕将江望川赶下台，将整个集团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江元白依旧是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色的冷淡样：“你想说什么？”
虞非晚遗憾，原本她还期待可以从他那张活像别人欠他八百万的脸上看到点别的表情呢。
不过她也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江元白，我们合作吧。”
江元白唇边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弧，很快消失不见，像是错觉，他慢慢重复一遍她的话：“合作？”
他在质疑，她凭什么觉得自己会跟她合作？
虞非晚也不意外他的反应，她将文件夹合上，罕见的认真：“是，合作。”
她说：“我会负责和江望川周旋，并且在我的能力范围内给你便宜。而你，只需要在我扳倒顾寒枫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
“为什么？”少年一向冷淡的神色有些微变化，“你完全可以自己对付顾寒枫。”
她身后的家族确实不如顾家底蕴雄厚，但是前天他就听手下的人汇报，江望川他们之前一直盯着的项目已经被她拿下
由此可见，虞非晚的实力不容小觑，日积月累，她想要扳倒顾寒枫并不是痴人说梦。
她自己一个人并不是不行。
“因为我要的是万无一失。”虞非晚语气冷静：“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都是个未知数，顾寒枫的手中未必没有握着不为人知的底牌。”
江元白没有反驳她，她说的都是事实。
他十指交握，一贯的沉寂，静静地沉思。
虞非晚也没有催促他，给足他时间权衡利弊。
良久，他忽然出声：“顾寒枫不是你的前男友？”
言下之意，是在问她为什么要针对顾寒枫。
虞非晚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她直言：“在他试图向虞氏伸手的那一刻，我们那点微末的情分早已被他亲手掐灭。”
江元白没想到顾寒枫会报复她的家族。
不过，这样的话，虞非晚想要扳倒顾寒枫的理由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没有谁会在一个强劲的敌人对自己抱有敌意时放任不管。
摇尾乞怜抑或是侥幸的心理都不可取。
最好的办法是将自己的敌人彻底击碎，方能安枕无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