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的身子骨已痊愈的事,暂且先别说出去,我怕老祖宗知晓了,让你回西府去。”
“过一段时日再告知旁人,你看如何?”
“嗯,我听蓉哥哥的!”黛玉也是不想离开东府,那跟蓉哥哥就不能日日相见了。
“玉儿真乖,我先出去,你过会子再出去,你脸红的太显了。”
黛玉听贾蓉这样说,不由得抬起纤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这下脸上更红了,想来是又想到了两人之间的拥抱和亲吻。
“哈哈,无事的!等我出去,你的心境平复下来自然就恢复如初了。”
“嗯,那你去吧!”贾蓉又亲了亲她的檀唇,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来到东厢房大门口,三个丫鬟规规矩矩的还在守着房门。
“你们过一刻钟再进去,我用针灸替黛玉扎了针,这会子正在起效用!”
“是,小蓉大爷!”
“是!”
紫鹃和雪雁忙不迭的答应,旁边的晴雯却是沉默着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别有一番韵味。
“怎么了,晴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只是想知晓,你为何把我讨到林姑娘的身边?”
“哦?你不愿吗?”晴雯只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在老祖宗身边是小丫鬟,还不知何时能成大丫鬟,来到黛玉身边就是大丫鬟了,难道你嫌月钱多了烫手?”
“再说,我们东府可没西府规矩多,以你的性子不是更如鱼得水?”
晴雯并不是不愿意到黛玉身边,贾蓉说的她也能想到,只是她听紫鹃和雪雁说,并不是黛玉开口跟贾母讨要她的,而是贾蓉,这就让她心里就很好奇。
现在又听他说‘以她的性子’,在她的记忆里,还从来没有跟贾蓉有过交集,他怎么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子如何,这更是让她的好奇心疯涨。
众所周知,一个女子一旦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心,那离产生好感就不远了!
现如今晴雯和紫鹃、雪雁并不熟络,并不想在他们面前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没有不愿,多谢小蓉大爷对婢子…婢子的抬爱!”
在原着里她从不会自称婢子,在这个红楼世界或许是真心感激贾蓉,或许是因为他的‘以你的性子’这句话产生了认同感,才自称了婢子,不管如何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无妨!”贾蓉还有要去配制,给贾珍和秦业服用的汤药,心里也一直在琢磨着这个事情,对晴雯的回答也就没有多想,他转身就大踏步的离开了。
晴雯看着他玉树临风般的昂然背影,第一次清晰的在她的脑海里刻印了下来。
贾蓉来到靠东跨院大门附近的煎药房,外间已经有三个粗使丫鬟,在这里侍弄专门煎药用的小炉子。
他又来到里间,上次给贾珍和黛玉买的药材,都整齐得摆放在专门放药的架子上,应该是从存放药材的仓库搬过来的。秦可卿很好的完成了他的交代,贾蓉对她的贴心更加满意了。
他取来司马秤,俗称戥,是专门称量黄金和名贵药材的小秤。按照前世自己研究的壮阳配方,以及调理秦业身体的药方,开始称量药材。
因为这些药材,买的时候药房都已经做过处理,他无须再去清洗。称好之后就喊来了一个,看起来机灵点的粗使丫鬟,吩咐她把药材拿出去,先用冷水浸泡两刻钟(半个小时),然后开始煎熬。
“这些药材浸泡好之后,需煎熬两刻钟,你记好时辰,千万别出了差错!等煎好了就去正屋唤我。”
“是,小蓉大爷!”她言行拘谨,轻声细语的回到。
这丫鬟才十岁左右,身子单薄,面黄肌瘦,像她这样的粗使丫鬟,就是专门做粗使活计的,比如说打水,劈柴,清洁之类的体力活。
贾府身为国公门第等级森严。一般来说,在主子身边侍候的,有三个等级的丫鬟。
像鸳鸯、琥珀、紫鹃、雪雁、瑞珠和宝珠便是一等丫鬟,也就是大丫鬟。主子们房里的事儿,大多可由大丫鬟做主,平日也是跟主子同吃同睡,侍候主子穿衣、洗嗽,夜间起夜,甚至是帮忙擦屁股,与主子最为贴心。
次一等的是小丫鬟,之前的晴雯就是小丫鬟,可以进入房中厅堂侍候吃用、茶饮之类,但是却没有资格进入主子的卧房或者小姐的闺房。
第三等的就是粗使丫鬟,只能在院子里忙活,做些粗使活计。这些粗使丫鬟一般都是,那些实在活不下去的人家卖给大户的——与其跟着家人一起饿死,不如卖给大户,她自身可以活下去不说,所卖的银子,也能让家里艰难的支撑下去。
不同等级丫鬟的月钱也不同,大丫鬟一般是二两银子,小丫鬟是一两,粗使丫鬟半两。
贾蓉听瑞珠和宝珠闲聊知道,两年前这种粗使丫鬟还需十五两银子,才能买到一个。而到了今年八两银子就能买一个不说,而且还有很多卖不掉的,为了活命三五两银子就卖掉的比比皆是!
这般凄惨的光景,也从侧面反应出,大楚朝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天怒人怨的现状。
交代好煎药的事宜,贾蓉就来到正屋。一进门众人就纷纷问起了黛玉的事情。
“有劳诸位的挂念,黛玉的身子骨暂无大碍,只需用上老祖们给的偏方,缓慢调理就可。”他做了一个统一的答复,就坐了下来跟她们闲聊起来。
“蓉哥儿,你被老祖们点化之后,变得这般厉害真真想不到!”
“医术、武艺和谈吐样样俱有,老祖们何其的偏爱,也就是对黛玉有所提及,旁人笼统只成了陪衬。”凤辣子一脸的不忿之色,其他人多多少少的露出了赞同的表情。
“老祖们神仙们,还忙着自个儿的仙道修炼,睁开眼瞧看一眼凡间,都需动用法力。再说贾家的族人合算起来有几何了?没有八百也有五百吧,他们一一关照,那可不得累死。因此只选他们相中之人了。”
贾蓉又开始了替自己邀名之大吹法螺,不过古人还就吃这一套,加上贾蓉真真假假的说辞,由不得她们不相信。而他之所以不要脸皮的大吹大擂,就是想要借这些妇人之口宣扬出去。
古人的娱乐方式少的可怜,无非是听戏,赌博,逛窑子。妇人们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打听八卦,传播八卦就是她们最主要的乐趣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是真的也能让她们说成真的。
贾蓉就是借她们之力,为自己造声势,涨威望,为将来之事做准备!一会他还要当众展示千变万化镜的妙用,也是同样的道理。
王熙凤听到他这样说就变了脸色,不再说什么抱怨的话。她只在心里想到——‘这猴崽子,也不知是不是踩了狗屎,才撞了大运’。以凤辣子泼辣狠毒的性子,有怨怼之心再正常不过了。
王熙凤的大丫鬟平儿。今天没有跟过来,她也是跟鸳鸯和琥珀,姿色不相上下的绝色女子。她品行端正,行事稳重,不过凤姐很少带她一起出门,主要是凤姐管家抓总大的方面,繁枝末节的小方面就是由平儿打理,所以少有闲暇。
“凤婶婶你又何必过谦,你管家的才能,两府合算也无人能出你左右,我就更不屑说了。我还说让可卿有闲,就去请教你学着管家呢!”
“是啊,凤婶婶!我们大爷说起你来也是满口子的夸赞,侄儿媳妇往后只怕得时常唠叨你。”
“哈哈!蓉哥儿,我还以为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呢。”
“可卿太外道了,你得闲就过来,我还能把你往外撵不成!”
“人无完人,我就是再厉害,也有比旁人差的地方!”
“说到神仙,昨儿晚间老祖们不光托梦,还送了一个宝物与我!我这就同你们展示此宝的妙用。”
话落他就从脖子上取下千变万化镜,先是用两个指头捏着,“你们看,就是此宝,现如今它这般的小,我可把它放大!”
他把镜子放在掌心,心念一动它就变成正常大小,这神奇的一幕,让众人都围了上了,想要看个仔细。
“你们稍稍往后退,我还可使它变大,顶撞到你们的身子就不妙了!”众人听闻才齐齐退后了几步,“不能够,它可变大十倍呢!”于是大家又退的远了点。
看到距离够用了,他就让镜子变成了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的十倍大。这下引得众人齐齐惊呼。凤姐最泼辣,直接上手想要拿起镜子看个究竟,“当心,它可有十斤重呢!”
贾蓉的话还没有落地,哐当一声,镜子就砸在了地上,好在他喊的及时,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才没有被压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