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观僧人的模样，与冷漠道者的年纪相仿，面容周正，端得是一派的温和慈祥。
这一僧一道，一前一后迈腿进门，也不等茶博士上来招呼。
二人颇有默契地行至二楼，直至停在了白衣青年的桌前。
白衣人淡定抬眸，扫视了一眼僧道二人，扬手一指正对面：“两位来的太早，请自便。”
佛者双手合十：“空梦道友，久见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此白衣俊秀青年正是出自剑仙宗的空梦道人。
他与黑衣女首领的一战结束，遍寻觅彧辜的下落不着，后回了一趟宗门，几经周旋，歇脚在此候人。
不过，眼前这两个，都不是他要等的人。
空梦道人摆了摆手，不在意道：“祖厄大师，我们之间就别来这般客套的礼数了。”
“善哉，善哉。”
僧人和道者依言就座，沉默了一会儿。
茶馆内寥寥几人，或有意无意朝他们这边瞟了眼，见无甚热闹可看，各继闲谈之前。
大师兄既不品茶，也不先问及觅彧辜的踪迹。
他看了看神色懒散，不同以往神采飞扬的师弟，正色道：“空梦师弟，你受伤了。”
祖厄大师在一旁点头赞同，像个捧哏的道：“而且，还伤得不轻。”
空梦道人用手指揉了揉一侧的太阳穴：“……”
这就是为什么他、大师兄，明明与祖厄大师互相是老朋友，但由于委婉或直接的处理态度，他经常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
也许，还有一种说法：三人伴行，必有一个是多余的。
“师兄，你怎么不比从前关心觅师妹的下落了？”空梦道人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
看样子，哪怕他们是出于关切，这伤势的程度，空梦道人并不想谈论。
尤其，是在这个人的面前。
大师兄尚未言语。
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高僧模样的祖厄大师，当先絮叨了起来：“就这还不算很关心？
空梦道友啊，你知不知道贫僧当时正在高台为众弟子讲经，半途中被人揪着脖领直接带走，袈裟都没来得及披……唉，也就是我修禅本领到家，才宽宏不与他计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大师兄不但无动于衷，并且慢悠悠地捧起了一杯茶。
这两人，若非他受伤……
空梦道人抚上伤口处，眉头皱得更紧，忍耐不语。
祖厄大师：“空梦道友，怎么不说话？”
“难道是伤口愈合不如预期？”
“不若，让贫僧替你看看…”
空梦道人面向道者，认真道：“师兄我错了，你快管管他，烦死了！”
大师兄仍旧是慢悠悠地，从袖子中掏出了一本佛经，递给身旁的祖厄大师。
祖厄大师：“不愧是师兄，了解…”
空梦道人一个眼刀飞过去：“静！”
再之后，除去书页翻动的细微声音外，耳朵瞬间清净了不少。
大师兄：“现在你可以说了。”
空梦道人：“在此之前，我有一个疑问待解决。”
“觅师妹，是不是陵倦的未婚妻？”
此问一出，大师兄的表情不甚意外。
